陈北被一股不知名的力狠狠扑倒,随后是玻璃炸裂的巨大声响。
她的眼前因为巨大的力道而昏黑一片,连心脏都仿佛有了一瞬间的骤停,过了良久才缓缓睁开眼。
陈北发誓她第一次看到周呈着急成这样,也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
哪怕是黑色西装都挡不住肩膀那一块被泅湿得更深的布料,浸透的肩膀上间或落下几滴血砸在陈北脸上,脖颈和侧脸也有些细碎伤口,正在涓涓的留着血,可他仿佛没有感觉到,满脸都是恐慌的托着她的后脑勺,嘴唇一开一合,根据陈北的经验那应该是在叫她的名字。
陈北回答不了他的话,这么一瞬间缓过神之后她难以抑制的大口喘气,心口因为肾上腺素跳动得格外强烈。
她能感受到周呈的掌心缓缓抚在她背后,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温热,帮她平复。
陈北闭了闭眼,除了刚刚的冲击带来的一系列反应外她并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短暂的失去听觉后她终于模模糊糊的听见了周呈焦急的声音。
“陈北,你说话。”
“我没事。”
陈北看了眼周围吊灯砸在地面产生的残渣,然后感觉到周身一轻,她被周呈抱了起来。
门外已经来了救护车,在嘈杂一片的环境里陈北靠在周呈胸口,却好像只能听到他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他轻颤的手臂。
她飞快的被送上了救护车,但她下意识紧紧握住了周呈的手。
“一起上来。”她有些执拗的拉紧了他。
周呈沉默着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事实上哪怕他不想上去,中心医院的医护人员也想催他上车。
因为周呈看起来比陈北狼狈太多,伤也多了太多。
陈北靠坐在车窗边,脑子嗡嗡作响,全是刚刚混乱中玻璃炸开在她耳边的声音,近乎令人耳鸣,有护士拉着她的手臂替她临时检查,一遍遍重复的问她能否动作,是否有哪里不适。
陈北顺着她们的话点头。
周呈把她护的很好,除了几片碎玻璃划过她的手臂,几乎没有任何伤口。
那么短暂的片刻恐惧在闻到周呈的气息之后也消失殆尽。
她不知道今晚的事究竟是人为还是她倒霉,这确实应该是她冷静下来之后应该第一个去思考的事情,但她此刻依旧忍不住向周呈看去。
男人的目光晦暗不明,正有医生和护士对他进行紧急处理。
他的额角、脖颈、肩膀在刚刚承受了绝大部分伤害,此刻的血流个不停。
可他却只安静的坐在那处,仿佛这些伤不在他身上。
陈北想说点什么,可喉咙眼一阵接一阵的难受,除了发出些“嗯嗯”的气声,说任何一个字都像是裹了层黏腻难忍的面浆。
直到到达医院,陈北被急匆匆赶来的爷爷大伯一家簇拥着往里进。
“北北,你怎么样啊?”陈老爷子紧紧拽着她的手,年迈苍老的声音里满是后怕。
“轮椅来了,北北快坐上去。”她的婶婶忙说:“阿俊,帮忙推你妹妹进去。”
陈俊闻言走到她身后,就要带着她往里走。
陈老爷子却偏头看向陈奕,吩咐:“你去会场,陪着警察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做的这种事!必须给我找到出来负责!”
陈老爷子很多年没有过这么大的火气了,他又看了眼陈北脸上还没擦干净的血迹,肝火大动,“晚会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陈奕点点头,应了声好,只拍拍陈北的肩,“这件事大伯帮你去办。”
虽然陈北与大伯一家不和良久,在公司里更是时常吵吵闹闹,可说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她真正遇到危险时身为家人也会担忧。
陈俊推着她向前走,陈北却下意识回过头去。
周呈正在医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车。
如果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