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听到小皇帝的话,李云棠脑海里瞬间泛起一丝不纯洁的念头,他咧着嘴笑了笑,提醒道:
“皇爷下次,还请不要说这种话了,听起来容易让人想歪。”
“想歪……想歪什么?”
对男女之事尚不了解的小皇帝,有些懵懂地望向李云棠,但在看到其怪笑后,她就狠狠地剜了一眼后者,嗔道:
“云棠的脑子里,不知道整日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李云棠正想再做狡辩,暖阁内的铃铛骤然响起,他先扭头一看,而后回问小皇帝:“这讯号,莫非是承乾宫派人来了?”
“不是。”
小皇帝收回了略显凌厉的目光,摇了摇头道:
“听这铃音的长短,是殿外有人求见;朕曾下令‘未进允许不得入正殿’,要想进来,得先以特定的铃音请示;
今日用过午食后,朕曾派荆云海去典礼纪察司衙署查探一番,算算时间,估摸着应该是他回来了,云棠你走一趟,把他引进来罢。”
李云棠一听就明白了,小皇帝听取了自己那晚的建议,有意让荆云海接手典礼纪察司,嘴上当即应命,退出了暖阁。
走至乾清宫殿门之外,他远远地便瞧见了在玉阶之下垂头等候的荆云海;脚下随即加快步伐、三步并做两步走下台阶。
荆云海听得脚步声便抬起了头,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李云棠给抢了先:
“皇爷在殿内等候,上司请随我来罢。”
一听“上司”两个字,荆云海霎时一惊,此二字在前明时,可是用以称呼司礼监掌印太监的。
而到了如今,皇城内早已没了司礼监,其职能则被典礼纪察司代替;“上司”便自然而然,成了对典礼纪察司掌印太监的称呼。
“棠公公言重了,”荆云海心中暗喜,脸上却愈发谦恭,回话时更是陪上了笑容,“咱家不过是这乾清宫的总管,怎么当得起这一声‘上司’呢?”
李云棠如此称呼,自然是为了跟小皇帝的这位伴当搞好关系;如今宫内争斗之势愈演愈烈,他得把要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而这荆云海虽然对天子绝无二心,但是气量着实不大,万一他因为自己夺了他的宠臣之位而心生嫉妒,做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那就不太好了。
虽说李云棠一点也不怕他,反制的手段亦是层出不穷,可二人生出了内部摩擦,不但会让小皇帝感到左右为难,还会让懿安太后那帮人看了笑话。
所以那日小皇帝沐浴前,他提前放出口风,说是天子有意任命自己亲信,去当典礼纪察司的掌印太监;就是在荆云海的脑子里,留下这桩任命跟自己有关的印象。
再说今天,李云棠又是提前用掌印太监的称呼来唤荆云海,便能再将这一印象加深;料想小皇帝的任命旨意,不久将会颁下来;那么到时候,这桩善缘便结下了。
紫禁城内的一亩三分地,李云棠志不在此,他的心思更多留在了外面;这个看不上的掌印太监之位,正好做个顺水人情丢出去,也算两全其美。
脑海里捋清楚前因后果,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李云棠拱了拱手,又说道:“皇爷尚在阁内等候,上司请随我来。”
“棠兄弟,”荆云海换了个称呼,一把拉住想要转身的李云棠,凑上去说道:“若是不介意的话,你我私下之间不妨以兄弟称呼,老哥我痴长几岁,叫我海大哥即可。”
海大哥?
你怎么不让我喊你海大富呢……
心中揶揄了两句后,李云棠知道此人这样套近乎,是对自己示好的回应;而后仔细一看,他发现这乾清宫总管正面露难色,问道:
“海老哥,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难道是,在典礼纪察司那边碰了壁?”
“不瞒棠兄弟说,在那边确实是受了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