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棠见安德鲁这幅神情,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之处,他正要抽丝剥茧、于脑中梳理一番,却骤然听到背后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呼声:
“Dlaczego
要不要做個人工呼吸?
这边正想着,女孩整个人绷着的架势猝然一松,接着便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任由两个健妇架着自己双臂,脸上的嗔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落寞。
像是,生无可恋一般……
渐渐地,她一动一顿、颤抖着扭过了头,把目光重新聚焦到牢里的安德鲁身上,带着哽咽声问道:
“Dlaczego……”
李云棠终是忍不心中疑问,他既听不懂这女孩说的话,身边像是也没有能听懂的翻译,不耐烦的他径直走上前去,用自己二把刀的英语问了几个自己关心问题:
叫什么名字?
是哪里人?
跟安德鲁是否是父女关系?
这次女孩像是听懂了,张口之后,却欲言又止,磨蹭了一小会,终于是开了口:
“I……mom……”
金发女孩酝酿了半天,就结结巴巴吐出了两个英圭黎语单词,而后便一面摇头,一面又说出了刚刚那听不懂的话,并且语速越说
。越快,语音之中的哭腔也愈发浓郁。
看到这幅场景,李云棠哪还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根本不会英语,或者说突击学过几天,所以情急之下用不出来;就她刚刚的表现——
简直跟临时抱佛脚、背了几句英语范文的学生,被英语老师抽中对答口语后的反应别无二致。
李云棠四下环顾,正好与张宪秋四目相对;后者当然知道眼前的天使是什么意思,只是他着实听不懂那种语言,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耗尽了耐心的李云棠,正准备再次对牢里的人动大刑,却无意之间瞟见安德鲁正要对女孩开口,却像是顾忌着些什么,又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这个举动,瞬间引起了李云棠的怀疑:
安德鲁大概率是会那种语言的,如果他用那种语言跟女孩交流,在场没有人能听得懂,那这个老奸巨猾的人在顾忌什么?cascoo.net
思考之余,李云棠的余光落在了隔壁的塔索斯身上,这个希腊人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刚刚的愤恨,而是有些疑惑;他一会偷瞄一眼女孩,一会儿回望下安德鲁,像是想弄清楚状况?
一边的李云棠见此情形,不禁暗自想到:
这个希腊人本就是给不会汉语的夷人做翻译的,有这种语言天赋,多会几种欧洲语言并不稀奇;而塔索斯这个翻译明显是从外面请的,因此安德鲁对他有些防范也是情理之中。
再看塔索斯那副表情,显然是从女孩话语中得到了什么消息,捋清楚这个关键之处后,李云棠当即开腔:
“塔索斯先生,你听得懂她的话吧!”
塔索斯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惊醒,抬头一看,正巧碰上李云棠审视的目光,只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就遭如遭雷击:
“你不想知道,鲁密(即奥斯曼)从埃及请来的援军,是否已经到了埃勾斯海(爱琴海)呢?”
塔索斯瞳孔霎时间瞪地老大,“蹭”地一声扑到了铁栅栏上,鲜见地大声吼道:“那该死的埃及人,登上克里特岛了?”
李云棠丝毫没被其影响,只是云淡风轻地朝身旁点了点;说话的语气中,没给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告诉我她说了什么,你就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
塔索斯微微侧头,用余光回望了一眼安德鲁,见其人脸上虽阴晴不定,但并无大碍,便知道眼前的人并没有真地滥杀“无辜”,因此他的心里倒也未生出多大的厌恶。
略做回忆之后,他一一解释道:
“您背对那个女孩的时候,她说的那句'Dlaczegomiałbyś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