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滚出凤凰县。”
“要滚的是你们,凤凰县只有一位龙老爷!”
李无眠离了清河村,准备通过铁路北上,重踏凤凰县,又看到让他十分熟悉的一幕。
两拨人马,各有百余众, 持械在街上对峙,如若不出意外,嘴炮过后,当是一顿粪叉铁铲,头破血流。
凤凰县的百姓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胆大的指指点点,他在人群之中,旁边传来一声感慨:“真是不消停。”
“哦?经常如此?”
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见他接话,耸耸肩。
“可不是经常,而是天天如此,隔三差五就要留几具尸体,不分出龙蛇高低,这械斗怕是不会停下。”
李无眠颇为冷静:“那两位龙老爷许诺了多少好处,让这些人奋不顾身?”
四周苗人惊奇望来,青年不可思议道:“好处?”
青年笑了:“想屁吃吧,这些都是老爷的佃农,不听话田都没得种,饭都没得吃,还想要好处?”
李无眠皱皱眉:“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观其铜面威武,颇具风姿,心中不无敬意,客气道:“麻虎,兄台是?”
“李无眠, 带我去瞧瞧县上的两位老爷。”
麻虎微惊:“敢问李兄是去做什么?”端详其威武容颜:“莫非是本事在身,想卖身求荣, 可不是好差事。”
“卖身求荣?”李无眠失笑:“你只管带路就是,好处少不了你的,若是不愿,我找他人。”
麻虎不无疑惑,不过带个路能赚点钱补贴家用,倒也没有继续盘问。
……
县中一处府内,凤凰县有两位龙老爷,一个胖,一个瘦,眼下这是胖龙老爷的府邸。
此刻厅中莺歌燕舞,几名身姿窈窕苗女,身着春裳,裳薄且轻,随着腰肢扭动,白皙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胖龙老爷客气朝着一位年轻人道:“此事就劳烦周贤侄出手了。”
周姓男子点点头,又疑惑道:“二位同为龙姓,一族兄弟, 何必闹到这一步?”
胖龙老爷叫屈:“可是那死瘦子不知好歹, 贤侄有所不知, 我二人有田产相连,三月前下了一场大雨,冲塌了田埂,他叫人重新修筑,却多吃了我三分,这像什么话?简直就是在故意挑衅!打我的脸!”
“就这?你二位占据凤凰县近半田产,手下良田不止百亩,为这三分地闹了好几个月。”
胖龙老爷道:“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我若是忍让了去,日后怎么在县里立足?”
“我听说为此死了不少人。”
胖龙老爷哈哈一笑:“都是我手底下的佃户,发慈悲赏他们一口饭吃,为主人家争口气,死得其所!”旋即不在意道:“贤侄莫要顾忌重重,死了几个无伤大雅,过些年头就生出来了。”
周超无言以对,这龙老爷是他一个远方亲戚,托人求到他头上,给的也多,便来助拳。
凤凰县沸沸扬扬的纷争他有所耳闻,没想到里面的症结竟是如此让人啼笑皆非。
周超眉目紧皱,他身为异人,也知常人艰辛,天下乱世,妖鬼频出,地主豪强无律法压制,无法无天。
天下之大,尽是如此,叹息一声,也只好帮胖龙老爷压制住瘦龙老爷,早日结束这纷争罢。
“贤侄初来乍到,正该接风洗尘,明日之事明日再说,不要辜负少年青春。”胖龙老爷眯眼一笑,招招手:“阿翠,过来。”一名苗女娇躯微颤,期期艾艾的走近过去,胖龙老爷肥嘟嘟的大手搂住,大肆揩油。
那叫阿翠的苗女面色惨白:“老爷,我…我还是待嫁之身,望老爷高抬贵手。”
“老爷我当然知道,若是蒲柳之姿,岂非污了贤侄的眼睛。”绿豆眼扫过,厅中剩下苗女无不粉面发白:“今个儿好好服侍好老爷我,有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