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离开不过几个时辰,一思如在眼前。
不敢想忘,男儿指着天穹,说出那一番让人惊世骇俗的话语。
但当时没有一人发笑,甚至有些魔鬼般的想法,真的有可能?
吕慈不由笑了,大话当然是要说得越大越好,贾家村的某位剑仙还要落日月哩!
但真的朝着这个大话去做,迟早知道自身渺小,不得不进行一番微调,乃是人之常情也。
晃晃脑袋,竭力不去想,可越是晃,越是清醒,吕慈翻了个白眼。
不论心里是否承认,对于李无眠,虽然不至于纳头便拜当小弟,总是服气的。
吕慈喃喃自语:“这般人物,要是姓吕该多好。”
吕仁莞尔,吕慈回过神来:“对了,哥,你还没告诉我,他走之前说了什么话?”
方才小辈们都在场中落座,鲜有人注意到,李无眠那一句唇语。
吕仁轻笑,他可能是小辈中极少几个注意到的人,直到此刻,仍是有些不可思议之感。
那究竟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如果是认真的,他凭什么?终究是个后辈而已。
又失笑摇头,与那句震动冬月的豪言相比,无声的唇语貌似也不值得太惊讶。
“若非是他,父亲也不会下决心让我们离家吧。”
吕慈抓耳挠腮:“到底是什么?”
吕仁嘴角微勾,顾左右而言他:“瞧,地上有脚印,还新鲜。”
吕慈自是明悟,离开的路径不少,他们这条最近,而新鲜脚印是谁的,并不用多猜。
“行,那追上去,我自己问他,当然历练不能和他一起,免得风头被人抢走。”
……
沉月华散,山空风寒。
竭力摆脱阴云的冰轮,在贾家父子眼中,好似受贼人玷污反倒与其痴缠交媾的良家。
卷过光秃群山的寒风,于贾家父子耳内,犹如看着妻子沉沦欲海却无能狂怒的丈夫。
哀莫大于心死,贾豹头上缠了一圈白布,皮膜时有痛楚袭来,叫他恨不得捶胸顿足。
其实他那一颅脑浆子尚且完好,只是头皮受人捏出指印,纵然近水楼台,远比手足肢体受伤来的痛苦,却也并非无法忍受,怎奈此心千疮百孔,痛苦增长何止十倍!
“爹,是我没用,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天师府,整个龙虎山都一起撞了过来,咱们贾家村若是接触,一碰就碎,孩儿心里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