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人三言两语分析出了病状。
而他的话,又得到了病人家属的一致认证。
当下,围观众人齐刷刷朝他望去,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二宝也想转头去看。
但他正在接受“试炼”,如果中途动摇,可能老师傅就不会收他为徒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二宝将身子摆得更端正了些,脸朝着前方的医馆大堂,目不斜视。
旁边,欧阳志源得了草帽人的提醒,便立即吩咐医馆伙计道:
“纸笔拿来!我要开药方!”
既然是因为误食毒物,产生剧烈的疼痛幻觉,导致原本就心力肺力不足的孱弱身体,不堪刺激,胸闷气短引起昏厥,那么他只要开两幅药,一副解毒排毒,一副滋养安神,给患者服下,再待患者体内毒性有所缓解,自行醒来即可。
这么想着,欧阳志源接过伙计递来的纸笔,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好两张药方,又递给伙计道:
“让药童照方抓药,煎好端来。”
“好的。”伙计连忙去了。
这时,欧阳志源转头看向了草帽人,心中产生疑惑——
这个低调的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他所说,不能立即施针人中,刺激病人苏醒,这确实是对的。
病人本就有心肺孱弱之缺,若强行唤醒,使用毒物后残留的毒素,继续影响神经,引起强烈的疼痛缓解,收到刺激的病人很可能因为过于激动,而气短衰竭、心搏停止。
简言之,就是直接背过气去,挂了。
欧阳志源看着草帽人,心中继续暗想:虽然方才多亏了他,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出我医术上的错误,未免太不给我留面子了!到底是哪个医药世家的后辈,一点礼貌都不懂!
“姓欧阳的!欧阳志源!你耳朵聋啦?!”
这时,一旁气急的声音才将他唤回神来。
欧阳志源看过去,就见几个病人家属正朝着他吼,唾沫飞溅出来,有几滴差点挂到他的脸上:
“让你在写一份药方!我们要给那边那位神医过目,免得你在药方里动手脚!”
“快写!
。快写!”
“我三哥还躺在这里呢!不想吃官司,就赶紧给我写!别耍什么花样!”
“好好好,写写写……”面对病人家属的咄咄逼人,欧阳志源只能妥协道。
没办法,谁让他错医了病人,现在只要病人不醒,他就仍是理亏的一方。
就在欧阳志源忙着埋头写药方的时候,人群里却发出低低惊呼的声音:
“神医走啦!”
“咦?怎么走了?”
“怎么走了呀?”
“都没看清楚长什么样!”
“云游的吧?”
“太低调了!”
慕清歌直接走了,因为他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身份。
神医?
这个名号于他来说,不是荣誉,而是负累,是恐慌,是他从京城出走到偏远康城的原因。
至于那个病患,他已经指出症结所在,想来堂堂馆长,也不至于连解毒和安神的药方都能开错,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赔上百年医馆招牌。
慕清歌走远了一些,才用手上的东西,将帽檐往上顶了顶,看清了前方的路。
这时他发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不是他的……
另一边,医馆门前。
佟春草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也担忧病人的状况究竟如何,专注之下,竟没发现“神医”的低调离去,与她还有什么相关的地方。
二宝坚持跪着,佟春草也没有打扰。
等药童煎药端药过来,先前说好的一个时辰,就已经快到了。
又等欧阳志源把药给病人灌下,在一旁等待药力生效时,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
这时,先前被欧阳志源吩咐过的伙计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