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是想向你道歉的,不是来催你命的,贺先生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贺猗站直了身子,抬了抬下巴逼视他,“傅时靖,我知道你现在还因为那事儿恨着我,你要怎么报复我,我都认了,但是现在是晚上,还是医院,您要想吵架,我建议您白天来。”
傅时靖本来就没打算跟他吵架,他是平心静气想要来跟贺猗道歉的,谁知道这会儿贺猗又旧事重提?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隐私被人在公共场合公然曝光了一样,他瞬间一恼,压低了声音沉声道:“贺猗,你别不知好歹。”
“怎么就成我不知好歹了?”贺猗被他气笑了,“合着好意不领就叫不知好歹了,可我也没看见傅总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的好意啊?”
“你……”
“你什么你?”贺猗不耐烦了,“早知道傅总肺管子那么容易被人戳到,我还真就不会主动去戳,就怕哪天惹傅总生了气被不明不白的弄死了,我连个申冤的地儿都没有!”
说到这里,不光傅时靖脸色难看至极,连一旁的杨栖池也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正色道:“贺先生,今晚的事其实是我不对,那菜是我点的,地方也是我定的,跟傅先生没关系,你就不必怪……”
“我哪里怪他了?”贺猗笑了,“我哪儿敢。”
“贺先生。”杨栖池似乎生气了,“今晚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你的住院疗养费包括精神损失费我会一并支付,但是这件事跟傅总他真的没关系,您要怪就怪我,请不要对着傅总……”
“够了!”
傅时靖忽然压着火气低吼了一句,杨栖池瞬间噤了声,他忐忑不安地转过头,就见傅时靖一把拽住他胳膊转过了身,冷冷丢下一句话,“他要是想怪着就让他怪着,这种心胸狭窄没脸没皮的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
闻言,贺猗手指猛地紧攥住,只是还没等着他出声,身旁的张媛丽忽然箭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傅时靖,扬手一巴掌直接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楼道里,落在所有人耳中显得尤为清晰。
“媛丽姐?!”
“你疯了?!”
贺猗当即愣住,趁着杨栖池上来推人之前,就把张媛丽一把给拉了回来。
张媛丽似乎还不解气,指着傅时靖就开始唾口大骂道:“傅总,叫您一声傅总,老娘还真他妈抬举你了,您也不看看您是个什么品种的癞□□,你凭什么说我们家小猗?是,是他一开始主动招惹的你,那你狠下心把他打一顿拖出去,或者报警威胁他离你远点儿,他能扒着你不放吗?现如今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甚至差点儿要了他的命!我说你踢了也就踢了,你还有脸回头说他?他是活该,可你就没错吗?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你要诚心避着他躲着他点儿,至于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的?一边把人吊着一边跟其他人不清不楚,您知道您这叫什么吗?您这不是渣,说您是渣男都他妈侮辱渣男了,您这是贱!”
今夜注定无眠,夜间下了雨,冷风呼呼地浸湿了楼道里陈旧剥离的墙皮,出乎意料的,傅时靖并没有发脾气,而是一言不发地带着杨栖池离开了。
剩下贺猗和张媛丽回了病房。
楼道里回响声很大,不过大概是医院病房的隔离做的很好,这会儿没一个人出来看戏。
反倒是张媛丽,刚才还气势汹汹一副谁惹老娘跟谁拼了的样子,一关上门后,腿软的连站都站不稳。
贺猗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有些好笑道:“刚才不是挺强悍的么?这会儿怎么就知道怕了?”
张媛丽一言难尽,拿着他吊瓶挂在了墙上,等他回了床后,自己则找了只椅子坐下,忽然就没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唉,姐姐,你哭什么?”
贺猗从旁抽纸连忙塞了过去,张媛丽抽泣了一会儿,没忍住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