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多铃声响时,晏绥在第三下接起它。
“喂,晏绥,这里灯黑了,你能接我出去吗?”
晏绥起身关上门,“你在哪儿?”
“朝曦体育场”
朝曦体育场离男生宿舍比较远,晏绥过去时发现已经落了锁,而安游之就站在铁门网那儿扒着手往外看。
“晏绥,晏绥,我在这里。”
“我看到了。”
“你怎么不多拿件衣服啊,我快冻死了。”
晏绥看她腿上只有一条薄薄的袜子,把手机屏幕按亮,“大小姐,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不知道这里十一点关门熄灯吗?”
“我忘了,”安游之垂着眸,隔着门揪他的衬衫。
晏绥脱下给她扔过去,“那现在怎么办?”
他身上就剩一件白色t恤,没一会儿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不知道。”
两人相望,他超前轻踢了一脚铁门,笑道:“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吗?让我撬锁?”
安游之委屈,“我还给漾漾她们打电话了嘛。”
“算了,你往后退。”
晏绥手从兜里抽出来,一个助跑身手敏捷,眨眼间就翻上了墙,跳下去时安游之呆呆的往后退了一步。
“快点,骑上来。”
她眼睛放光,立马扶住他的肩膀。
“等一下,太高了!”
被托起来时她双手紧紧攥住他的头发,脚尖也扣住他腋下。
“不高你怎么爬上去,我说你轻点。”
晏绥手尽量不去碰她的腿,“你先在墙上坐着。”
等他翻过去后,“下来吧。”
安游之悄悄往前探了探,“你双手撑开抱住我,不然我怎么跳下去!”
“行,”晏绥无奈地做了这个动作。
“要接好哦。”
“你快点!”
安游之闭眼往下一跳,再睁开眼时已经在晏绥怀里了,她小巧的指尖在他胳膊上按下去一个个浅浅的窝。
“走吧。”
“晏绥,”安游之拉住他,“陆畅回去有没有说什么啊?”
黑暗中晏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清了她那双眼睛,“说了,说你玷污了他喜欢的东西的意义,说你是狗皮膏药之类的。”
“等等,别哭,这狼狈是你自找的。”
安游之眼泪哗哗直流,“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看到他听他说话我有什么错!”
“没错,但这是你单方面的,对方不愿意你就要接受。”
安游之突然扑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晏绥,“晏绥,我难受,我难受”
晏绥手抬起,顿了一下拍了拍她后背,“我以为你刀枪不入,习惯了。”
“呜呜呜,”她哭得很凶,晏绥觉得再这么下去非得引来人不可,可她就是不松手。
漾漾她们找来值班人员后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两人站在铁门网前的树下,一个哭得动天喊地,一个面无表情中又带着手足无措。
“那个,师傅,麻烦你了。”
“没事,你这位同学不是在外面吗?怎么说被锁里面了?”
“哦哦,可能是我们着急听错了。”
“”
师傅走后,晏绥把安游之扯开,交给她们,“我回去了。”
“晏绥,”安游之打了个哭嗝,“你说得对,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不出面默默对他好。”
晏绥看着她笑,“我没说过这句话。”
风吹来胸膛上一片湿意,那个表情便永远刻在他脑海里。
回去后陆畅还没睡着,晏绥站在他床下,“陆畅。”
陆畅:“?”
“我帮她戒了你。”
“长痛不如短痛。”
第二天。
安游之醒来时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图片,漾漾把手机支到她面前,“游之,你说随遇而安这个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