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也看在眼里,若全是作戏,不可能做到这般程度。
萧鸿泽愁眉紧锁,用指节在桌案上扣一扣,思忖半晌,直直看向唐柏晏,肃色道:“此事无论如何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能插手太多,但也不会帮你。盈儿肯不肯原谅你便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只能同你说,若盈儿到时仍是坚持和离,萧家人自是会站在她那边,还望那时,你莫要诸多纠缠,好生放了盈儿……”
话至这般,唐柏晏明白萧鸿泽已是仁至义尽,毕竟此事是他有错在先,他未同他清算已是饶了他。
他薄唇微抿,须臾,颔首艰难开口道了声“好”。
而后几日,凡是得了空闲,唐柏晏都会往安国公府去,周氏自是欢迎他,可萧毓盈却不是,她命环儿闭了房门,怎也不肯相见,只说让他死了这条心,此番她定然是要和离的。
萧毓盈的事儿虽没向碧芜那厢说道,但很快碧芜便知晓了此事。
起先是因她命人去召萧毓盈进宫说说话,不想去传话的内侍跑到唐府,却是扑了个空,唐府的下人说他家夫人与老爷赌气,已回娘家好几日了,内侍只得再去安国公府请人。
那内侍传完话,回宫同碧芜一禀报,碧芜才晓得萧毓盈又同唐柏晏吵架的事儿。
她原以为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待萧毓盈进宫那日,调侃她两句,发现她虽同上回一样说要和离,但面色全然不对,不由得敛了笑意,将怀中的小公主递给乳娘抱出去,问出和李秋澜一样的话,“可是那唐柏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萧毓盈自也不愿将此事告知碧芜,可耐不住碧芜逼问,还说若她不说,便将唐柏晏召来问个清楚,只得不情不愿地说了。
唐柏晏是成则帝的人,碧芜一早便知晓,但她没想到,他娶萧毓盈的缘由,竟和她当初猜想的一样。
见碧芜面色微沉,萧毓盈忙道:“其实我气他不只是因着他奉陛下的命娶的我,还因为他先前忍着嫌恶与我同房的事儿,你可还记得上一回我与他置气,便是因着此事,那时我还安慰自己,想着或是因为他天生对那事儿冷淡,并非是因为我。可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了,竟看不出他是因为厌嫌所以才不愿碰我的……”
自头回争吵她随唐柏晏回去后,渐渐地他才对那事儿才热衷起来,甚至夜里不闹上两三回都不放过她。
也许正如唐柏晏所说,是因为他对她交托了真心才会如此。可即便这样,想起昔日那段事儿,萧毓盈便觉心下膈应,甚至觉得不堪,尤其想到自己当初放下面子那般“勾引”他,想治好他冷淡的毛病,却不想他并非是真的冷淡,只是单纯厌恶不想碰自己罢了。
那时的她,在他眼里定是十分可笑与无耻吧。
她其实很希望他能给出一个缘由,所以那日,她才停下脚步,给了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他沉默了,什么都没有说,不得不让萧毓盈认为他是默认了。
既是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与他过下去。
萧毓盈说着说着,忍不住捂唇掉了眼泪,碧芜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看她哭成这般,自是心疼不已。
小半个时辰后,她命人将萧毓盈送出宫,抱着小公主坐在小榻上,愈想愈来气,随即吩咐银铃,今晚陛下过来时,莫要放他进殿,让他回乾云殿去,就说夜里他同睡在榻上,挤了小公主的地方。
戌时三刻,成则帝自御书房处理完政务回来,还真被拦在了殿门口,可几个宫人虽完完整整传达了碧芜的话,但到底不敢真的不放成则帝进去。
成则帝闻言蹙了蹙眉,问今日可有谁来过,宫人如实答了,成则帝面上顿显出几分愁色。
萧毓盈和唐柏晏的事儿,他一早便听说了,只是没想到碧芜这么快便知晓了此事。
以碧芜的性子,恐怕是要同他赌好一阵子的气。
他提步入了殿内,便见碧芜坐在床榻上,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