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此时的她披头散发,神色憔悴,小脸瘦了一大圈,那双曾经璀璨的眸子里透着惊慌失措,身子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都不像她认识的绣儿了。
碧芜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她心疼地一把抱住赵如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姐姐来看你了。”
感受到温暖的怀抱,赵如绣浑身的颤意止了些,她低低抽泣着,旋即一把回抱住碧芜,发泄般嚎啕大哭起来。
碧芜任由她哭着,许久,才缓缓放开她,取出袖中的丝帕,替她擦了擦眼泪,擦着擦着,便发现了她脖颈上浅浅的红痕,不由得抽了抽鼻子道:“怎的如此想不开,做那般傻事。你可知道,我听见你出事的时候有多害怕。”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赵如绣方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碧芜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自行了断,对不住的自然是你的父亲母亲。”
碧芜原以为这样的话,大抵能警醒赵如绣,却没料到赵如绣蓦然停了哭声,浑身复又发颤起来,她看向碧芜,哑着声儿道:“姐姐既已来看过我了,便快些回去吧,如今你家中还有孩子,定然不能久留。”
她这般反应,让碧芜着实有些奇怪,抿了抿唇,到底忍不住问道:“听闻那日,你去了客栈,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
然她话音未落,就见赵如绣猛地将手边的圆凳掀翻在地,圆凳磕在青石板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滚,滚出去,我谁都不想见,给我滚出去!”她站起身,冲着碧芜吼道。
赵如绣的声儿里虽是带着愤怒,可看着碧芜的眼睛却是含满了泪水,其中情绪错综复杂。
有痛苦,有谢意,有祈求,有不甘,有恐慌……
须臾,她又缓缓张开嘴,无声地复又对碧芜道了两个字。
“快走!”
看着她这般反常的举止,碧芜倏然意识到什么。
赵如绣并非在赶她,倒像是在保护她,怕他们说的话被什么人听见一般。
可谁又会听见呢?这里可是长公主府……
思至此,碧芜的心猛跳了一下,纠缠凌乱的思绪倏尔理顺了些。
一个大胆而可怕的想法冉冉在碧芜脑海中升起。
她一直以为前世与太子私通的是肖贵人,如今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若只是肖贵人,赵如绣不会绝望痛苦到自杀的地步,除非那个人是她认识的人,亦是她不能接受之人。
碧芜揣着这份猜测,呼吸里都透出几分颤意,她努力稳住心神,道了句:“好,我走,你莫要激动……绣儿,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莫要想着轻生,死了便真的什么都没了……”
赵如绣抬手擦了擦汹涌的眼泪,许久,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应下,碧芜才折身离开,然才推开门,便见安亭长公主站在房门口,微微倾身,作出一副听的姿态。
“阿绣怎么样了?”见她出来,安亭长公主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想起刚才的猜测,碧芜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但还是垂下脑袋,黯然道:“抱歉,殿下,我原以为我劝得住的,可绣儿她……”
安亭长公主长叹了口气,“无妨,本宫还要多谢誉王妃肯来这一趟。”
她顿了顿,又道:“既然来了,誉王妃不若吃了午膳再走。”
“不了。”碧芜摇摇头,“多谢殿下好意,可家中还有孩子,我实在放下不下,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闻得此言,安亭长公主也不再坚持,“那本宫派人送誉王妃出去。”
碧芜福了福身,与安亭长公主告辞,由小厮领着一路出了长公主府。
路过那荷花塘时,她倏然步子一滞,不由得想起了溺死在此的夏侍妾。
脑中灵光一闪,她记得,那时,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