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傍晚时,高庄主照例以平易近人的高邈模式“巡街。”见到人都会打招呼。
一个月后,每天早上人们都会看到崔二庄主摔着步子,摇摇摆摆的在和合街上走,像是随时要摔倒的样子,却不要人搀扶,也从不理人。他的儿子,要么是大歪,要么是二邪远远的缀在后面跟着。
两位庄主一早一晚在和合街上转,这成为庄里的一道景儿。
对高羽来说,高阁庄每隔五天赶集的日子才是风景。
从六岁开始,高羽是可以到集市上收税的,实际就是讨钱换个好听的说法罢了。这是高邈见他可怜,专门给他的一个权力。有人贪恋嫉妒那几个钱,在背后议论。
高邈爆了粗口:“××的,有本事让高阁庄人都管你叫老祖。”
高羽从不收本庄人的钱,庄里人说这六岁的小老祖笨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玲珑心。因他还经常要去庄里人家蹭饭。
打小就听过白无常拉呱讲书,说《水浒》一百单八将的故事。讲宋江,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听《三国》刘关张桃园结义。所以他从小就向往一个“义”字。
每次到集市上要钱觉得自己变成了好汉,是在打劫,心里就乐开了花。脑子里浮现出自己提了戒刀,从树林里霍地跳将出来,大喊一声,“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钱”,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给多给少他都不在乎,但必须给钱。
刚开始摆摊做买卖的外乡人都不知道这孩子是要干啥,没人搭理。他拿起人家摊位上的东西就扔。如果是吃的,擤了鼻涕就抹。高阁庄人站在一边抱着膀子看着笑,外乡人也不敢动手撵他,只好破财免灾,给个钱。
高羽拿了钱就到下一个摊位。这样下来一天也能收到三五十或百八十个钱。一个小孩子对钱是没有概念的,刚开始他都交給高廿二,然后每天去夏回来吃饭,甚至还请人吃饭喝酒,这样往往吃不到下一个集市时,钱早就花光了。他再到各家蹭饭。
如果他爹在家,就拿了钱,爷两个沽酒吃肉,一两顿下来花光了。没有了饭辙,这俩祖宗或到处偷鸡摸狗,或蹭吃蹭喝,已经习惯了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过的倒也逍遥自在。
“小小小老祖,又又又来收税了?”慢毒虫从对面走来,笑呵呵的看着在集市上转悠的高羽没话找话。
“税你娘。”高羽翻着眼睛骂了一句。
慢毒虫咧咧嘴,尴尬地打个哈哈说:“小老祖,说说说话还真真儿噎死个人。”
这几天高羽很不得意,田寡妇已经暗许将来要把她的女儿田美枝嫁给他的。不然他从集市上得的钱怎会交给了未来丈母娘田寡妇?可是田美枝和慢毒虫的儿子小慢毒走的很近,还有说有笑。高羽和她说话,她总是带答不理的。这让高羽很受伤。看到慢毒虫就生气。
在他眼里比他大一岁的田美枝是高阁庄最俊美的小妮儿。她每天都穿的花花绿绿,像一只蝴蝶飞来飞去,在路上总有人驻足看她。将来长大了,肯定就像田寡妇一样,会有一些男人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不知道慢毒虫的儿子小慢毒虫用了什么邪术,田美枝竟然和他好了。这让高羽很郁闷,心很受伤。
就是因为这个,连带着也讨厌起田美枝的外公高老实来,虽然田美枝从不叫他外公。
高羽在高老实面前是有优越感的。高老实只是斜眼从背后偷看女人屁股,而高羽从六岁就明目张胆的摸女人屁股。高阁庄周围民风朴实,彪悍,没有谁家的女人忌讳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即使大户人家也不在乎。所以姑娘家出门赶集凑热,下地干活不是什么稀罕事。集市上一个年轻女子从高羽身边挤到前面去。他顺手捏了那个在眼前晃过的屁股。传来一声惊呼:“又是这个小屁孩。”
高羽连头都不抬,他知道不是高阁庄的女人。
矮矮胖胖的高羽刚好能伸手够着到女人屁股,他就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