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万山见到高羽时,他正被一群孩子围殴。
崔万山很是怜惜这个连自己娘是谁都不知道,只有一个不着调的爹的孩子。虽然比自己小时候还要淘气些,但没有人管教,也是难免的,何况这孩子本质不坏。
他很早就发现高羽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好材料。见他平时又没人管,只怕是毁在高老九手里,就偶尔教他练习崔家拳。
这高羽也跟着高老九学过崔家拳。倒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而且能举一反三,但想让他反复多练习几遍,高羽却摆起长辈的架子,根本不搭理他,赖在他家太师椅上就是不动。
今天正好让这位小老祖吃点苦头,也好逼他跟自己学崔家拳。
当他仔细看中间被围殴的高羽时,震惊的神情比崔明刀更甚。
只见几乎不分先后打向高羽的拳脚,被他他七扭八拐避开要害。
打到身上时,凭借自己仅有的一点浅薄的内力就卸去身上的拳脚力道。
在人丛中摇摇晃晃就是不倒,就像是暴风雨中飘浮在水面上的一片树叶,起起伏伏。落在他身上的拳脚根本没有着力点。
崔万山由讶异变成了惊骇。在高阁庄论起功夫一道,他也算是人中翘楚。
三十岁之前,就凭借这身横练功夫,论起挨打他自叹不如现在的高羽理解的透彻。
横练功夫可不是傻乎乎的硬抗,一般人要能达到高羽现在的水准没有几十年的练习几乎不可能。
可是看他内力修为也只是刚刚起步。
这小子就是从娘胎开始练起也不到八年,就他那懒散劲可能练习时间加起来连八个月都不会有。
真是奇才,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奇才!
“崔老二,你这龟孙子在看啥热闹,还不来救俺?”
一句喝骂把沉思中的崔万山叫醒。
他懊恼的大喊,“你们这帮龟孙子怎么敢欺负小老祖?快滚。”
孩子们一哄而散。
高羽见其他人都散了,喘息着躺到地上,流着眼泪大骂,“龟孙子崔万山,你够缺德的,看着他们打我也不管。”
崔万山也不嫌地上脏,躺到他身边笑说:“小老祖,您可是误会俺了,俺以为您又是在教这帮龟孙子练拳呢?怎好打扰。”
“教你吗个屁,这么多人围着打老子,吓的老子都要尿裤子了。你赔我一条新裤子。”
“好,赔你一条裤子,而且今天中午我还陪你到夏回来酒馆吃酒,啃满嘴流油的猪脸,怎么样?”
“你别想收买老子?老子可不会跟你学功夫。甭想累死老子。”
“嗯,不学就不学,随便。”
“小老祖,现在休息的怎么样了?咱可以走了吗?”崔万山看着高羽,并不着急起身。他了解这孩子,你越催越慢,只好由着他。
高羽慢腾腾起身,崔万山伸手相扶。
在高羽的心里,他是拿崔万山当亲人的。除了高老九,他就只是在崔万山面前撒娇。在他眼里崔万山不像人们看到的那样冷傲无情,就像高老实并不是真的老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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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里地位最低的老实人
高老实,在别人面前老实,但高羽觉得他一点也不老实,肚子里净是弯弯心眼儿。
平时他和高羽一样没人愿意搭理,就是偶尔有庄里人和他说句话也多是调侃讥笑,就连他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们也都不愿意和他多说话,所以他积攒成一团一团的乱麻线话就只能和也不被庄里人待见同病相怜的高羽说。
高羽却也看不起他那龟孙子般的样。弓腰抻着脑袋,走路溜墙根,见女人就低头不敢说话。
高老实伸过两个手指拽拽高羽的衣角,咂咂嘴说:“小老祖,你知道俺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吗?是俺儿子偷偷塞给俺的一条鸡腿。虽然有点馊,味道酸,但煮的很烂糊,咬进嘴里,不用咀嚼就化了。”
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