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多月。
现在雪也化了,草也绿了,屋檐下的小燕子都出了壳、张着黄嘴丫叫成一团了。
但吉祥的修行大计仍然没有眉目。
搞得张喜庆在吉祥班级新收的小弟任江龙——一个原本见了吉祥正眼都不敢看一下的货——现在也开始斜着眼吹牛逼了……
被人这么踩巴,吉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郁闷的心就像春天的黑熊,视野内所有会动的,他都想给一巴掌。
都怪那鬼劳什子《指极诀》!
这天中午,一筹莫展的吉祥干脆不理脑海中那又开始撩骚的《指极诀》,起身出了教室,打算到教室后一个人静一静。
吉祥刚转过教室拐角,就听见有人声飘过来。
“那……肉乎乎的,看得我心都痒啊……”
“……那要摸上一把,老爽了……”有人猥琐地附合。
转过去一看,是任江龙和他的两个狗腿子正老练地夹着烟吞云吐雾。
任江龙的老爸任大耳朵是村中首富,在财务上给予星安中学多很支持,这是星安中学能招到好老师的保障,升学率也冲进了全县前五,所以这小子在学校里有点太子的味道,校长也挺巴结他。
本来任江龙不是张喜庆的小弟,但由于自小被吉祥揍得心理有阴影,老爸虽然有钱也拿这个滚刀肉没办法,所以在班里一直缩着装乖,怨气是足足的。现在看吉祥被张喜庆“收拾”了,顿时喜出望外,和张喜庆打得火热,对吉祥的态度,也越来越轻佻起来。
“来吸两口?”任江龙靠在围墙上,抖着腿冲吉祥递过一根烟。
吉祥皱着眉还没等说话,一支手突然从他头上伸过来把烟接走,身后一个声音道:“你吉祥哥可是要当神仙的人,哪好这一口!”
伸手的是张喜庆的一个初三兄弟,参加过山神石对吉祥的围殴。这小子是个外村人,身形又高又壮,从小没挨过吉祥的毒打,对吉祥极不服气,也是挑衅最欢的一个。
这货脸喝得跟猴腚似的,点着烟熟练地吸一口,慈祥地拍了拍吉祥的肩膀,“不抽最好,这小身板再给抽蔫巴喽,都没人管!”
这还是吉祥第一次被这样挑衅,看着他一缩一缩的喉结,手捏了几次想在上面杵一下,让他几天都讲不出话来。但是最后还是一把打开他的手,冷漠地看了一眼后面的张喜庆,默默转身就要走开。
“哎呀我去!”那个小子就要炸毛。
“让他走!”张喜庆发话。他觉得反正现在自己地位已经确立,没必要非得把吉祥踩进泥里,万一惹毛了,得不偿失。
吉祥回到教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怎么也压不下去心中的火气,忍不住闭目看了一眼眉心的古书,有一种把它剜出来丢掉的冲动。
这一闭眼,吉祥顿时火气全消,那书的封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悄然翻开!
不过第二页只有一行字:
“五情乃鬼神之力,易散于天地,无形无迹,藏于自身,可统御世间万物。”
五种情绪么?
吉祥睁开眼,想起封面上那几行烂熟于心的文字,难道情绪才是打开《指极诀》的钥匙?
随着一阵铃声,带着这个疑问,吉祥开始了他的下午第一节数学课。
任江龙是踩着铃进的教室,和狗腿子们一边猥琐地笑,一边兴奋地说着话,经过吉祥身边也没压低声音,吉祥隐约听到了一句“我装作问问题,你下手”之类,不像在商量好事。
门一开,教室里走进一个大美女,正是数学老师王子薇。
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吉祥的第六感让他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后排的任江龙三个人正在挤眉弄眼,心中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吉祥,黑板在这里,不好好上课回什么头?”王子薇皱眉喊了一嗓子吉祥。
吉祥马上顺势扭了几下脖子,咧嘴一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