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遥遥地看向大殿之上用极长护甲护着自己小腹的女人,觉得这人自己要作死,真是谁也拦不住。如果现在可以用数值表示的话,估摸着对江琦枫的仇恨值已经可以超过数值峰顶了。
江疏渺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许后,直直地走向摄政王。
江晚晚眼眸瞪得溜圆,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裴晏川觉得好笑,偷偷摸摸江晚晚放在身侧的手,轻声道,“晚晚,注意仪态。”
江晚晚赶紧正襟危坐。
这剧情走向不对啊——
虽然摄政王和江疏渺相认是好事,但是说好的“摄政王对太子妃情根深种所以将有些相似的李疏渺娶回家”呢?
怎么变成江疏渺自己过去送?
江疏渺走到摄政王的面前,款款欠身,施施然道,“王爷,可否借佩剑一用?”
江晚晚炸毛。
我靠,这什么剧情走向,江疏渺一时受刺激,紧张地下意识攥住身边的什么东西,她一眼不差地看着摄政王接下佩剑递给江疏渺,总觉得下一刻就要血溅三尺。
江疏渺目光定定地看着摄政王,半晌才道,“谢谢。”
她两个字说的情深义重,似乎饱含着与普通谢意不同的沉重情感,摄政王不解其意,只是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江晚晚悟了,这不是要去借佩剑的,这是要去浓情蜜意的。
江疏渺说的谢谢大概是因为自己说过的,“摄政王一直很喜欢太子妃”这么一句,在现在这个时候,可以承认对太子妃的倾慕,已经实属不易。
摄政王身份特殊,与臣子不同,故而觐见时可带佩剑。江疏渺只选中摄政王一人,倒也说得过去。无人觉得摄政王对李家庶女有意。
只觉得摄政王心善。
但是对江疏渺,评价就不是那么友好。
“琴书画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和摄政王借佩剑?不就是想去和摄政王说话吗,龌龊!”
“早知道可以这么和摄政王搭上话,我也去。”
“她有没有点自知之明,真以为能一句话傍上摄政王吗?凭着自己长得还凑合,就干出这种事情来?真让人恶心,太丢人了。”
江晚晚闻言,着实好奇是什么人可以眼瞎到这个地步,看着颜值天花板还能说出“凑合”的话。
转头一看,李玉恒。
哦,那没事了。
江琦枫看向江疏渺的眼神说不上是好是坏,而她手里拿着的又是寒光刺眼的宝剑,宫人说不上她要做什么,也就无人奏乐。
场面一片寂静,尴尬得作为看客的江晚晚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救命,她替别人尴尬的毛病算是好不了了。
江疏渺站定,无所谓有没有乐声,开始舞剑。一手拿剑,一手持鞘,看上去像是持着双剑,她动作优雅,姿态艳丽,渐渐吸引众人目光。而就在此时,悠扬的笛声响起,为江疏渺奏乐。
等众人看到奏乐的竟是摄政王时,纷纷惊掉下巴。
江晚晚处事不惊,男女主互相吸引是言情小说的定律,此刻的摄政王若是不出面解围,她才觉得不对劲。而与她同样面不改色的,还有身边的裴晏川。
裴晏川端坐,目不斜视地瞧着江疏渺的身影,唇边如往常一般挂着笑意,可眼底却空落落的一片,似乎什么都没有。没有宫宴,没有江疏渺,一片虚无。
江晚晚有点害怕,她小心翼翼地扯一下他的袖角,动作却不敢太大。
而就是这轻轻的仿佛风吹动的一下,便让裴晏川侧眸望向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轻而温柔地问道,“觉得无趣?”
江晚晚想,如果不是小命有威胁,这么好的人,是反派她也愿意啊。
“看大人走神。”江晚晚轻轻摇头。
裴晏川轻笑,偷偷地在桌案下捏捏她的指尖,转眸去看江疏渺的剑舞。
他的指尖搭在自己食指的指甲上,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