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称呼寡人为,尚公子。”
:“是。”
王齮从善如流,抱拳道:“尚公子与李大人休息的营帐,也已备好,可以早些安歇。”
嬴政点头,由王齮的亲兵带去休息的营帐。
时间流逝,冷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挥洒在大地。
顾云涵和盖聂一人一个方位巡查。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从嬴政的营帐里传出。
顾云涵眼神一凝。
“嗖!”
身影一闪,瞬间到了嬴政帐内。
刚一进帐,脚边滚落一卷封印好的信笺。
屋内烛火昏黄,嬴政背靠案机。烛火投射出他初显伟岸的身影。
但却又倍感孤独、寂寞和无力。
:“尚公子。”
顾云涵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倍感清晰。
:“信已写好。”
嬴政轻轻叹息道。
:“但我,却不知该…….发给谁。”
嬴政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母亲太后,仲父相国。”
顿了顿才又道:“一众文臣武将,这封信…….我该发给谁?”
顾云涵从认识嬴政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消极,无助的嬴政。
也从未听他用如此萧索,无奈的语气说过话。
顾云涵暗自叹息。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的内心,究竟在承受怎样的煎熬?
走过去,坐在嬴政对面。
:“尚公子,这封信,到不了任何人手里。”
所以,不要再纠结了。
嬴政转头,目光微凝。
:“愿闻其详。”
顾云涵盯着嬴政,严肃的问道:“冒昧问一句,咸阳宫内,有尚公子的心腹吗?”
嬴政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半响,长长叹了一口气。
顾云涵轻声问道:“尚公子叹气,可是因为朝中无心腹之人?”
嬴政点头:“寡人出行韩国,就是要找心腹之人,王佐之才。”
:“幸好老天待寡人不薄,让寡人见到了韩非先生和顾先生。”
顾云涵摇了摇头。
:“韩非,集法家大成者,是经国治世之才。”
:“而尚公子你,此时需要的,并不是治国人才,而是统军将帅!”
嬴政眼眸陡然一缩。
:“还请先生明言。”
:“尚公子不妨想想,吕相和太后,为何敢与尚公子对峙争权?”
嬴政默然。
:“太后和吕相,通过门客,利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把持了秦国全部军权!”
:“军权旁落,所以,君权才旁落。”
:“这,才是尚公子时常感到无力,感到捉襟见肘的根本原因。”
顾云涵这番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韩非说,现在的秦国,相权重,后权次之,君权最弱。”
:“但听顾先生一番话,导致君权最弱的根本原因竟是,竟是寡人手中无军权。”
顾云涵点头。
:“正是!”
:“尚公子不妨再想想,一年前,成蛟兵变,下达军令,派兵镇压成蛟之人,竟是吕相!而非尚公子你。”
顾云涵淡淡的说道:“只有尚公子你,掌握了秦国军队,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君权。”
:“到那时,所谓的相权后权,自然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嬴政内心震撼,久久不能平静。
:“依顾先生所说,我大秦军中,还有谁可依仗?”
顾云涵轻笑道:“此处正有一人,忠义无双,智勇双全,尚公子,可用之。”
嬴政眼眸一亮。
:“谁?”
:“蒙氏一族,少主蒙恬!”
顾云涵笑道:“尚公子不妨推想一下,假如这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