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两人只往西院赶。
此刻西院内灯火通明,丫鬟们进进出出倒换热水。
屋内,魏长风手握铁烙。候在一侧的药童端着所需工具,屏息以待的等着他吩咐。
炭火烤炽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入脖颈。
他抬手擦了擦汗,振奋好精神后,方才将那烤得火红的烙铁直直按向床上之人的伤口。
“滋啦”一声,整间卧房充斥着肉焦味。
血,终于止住了。
他长舒一口气,仔细小心的将伤口包扎好。
“先生,洗洗手吧!”丫头贴心的将热水端到他跟前。
满手血污伸入水中,瞬间染红一片。
魏长风净好手,接过药童递过来的锦帕,擦干手上的水渍后,这才起身往隔壁卧房去。
院墙外,更夫敲着梆子报时。
已经三更天了。
他站在门外顿了顿,收拾好情绪,遂才推门进屋。
“如何?”
一进门,就见沈懿侧目睨了过来。
魏长风赶忙规规矩矩朝他行完一礼,才道:“还好夜间他身上的蛊虫不在体内游走,不然人真救不回来!”
“那蛊毒可解得了?”沈懿说着,示意青一给他上茶。
早就渴了的魏长风感激道谢,一股脑喝完,才觉得畅快不少。
看向安静等答案的二人,耐心解释:“解是解得了,但是得要内力强厚之人辅之。”
“那我去!”说着,青一就阔步走上前来。
如今屋内拥有强厚内力的人除了沈懿便是他,站出来,自然理所应当。
但魏长风似乎不太认同,只是静静瞥了他一眼,遂收回目光不予回应。
显然,他不合适!
“本王来吧!”沈懿看出端倪,沉声开口。
话音刚落,青一就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魏长风也有些犹豫:“王爷,这蛊毒不殃及性命只是多些折磨,依老夫看还是不解了吧!毕竟此法凶险,稍不注意你也会被反噬。”
“无妨,你尽全力便可!”说完,人就往隔壁屋走去。
此刻丫鬟们已将屋内收拾妥当退了下去,廖一清还躺在床上昏迷。
沈懿站在床榻前,不曾想到当时将他驱赶出邺城,会害得他变成这副境地。
“王爷,此法老夫也只有六成把握,你要不再想想!”
魏长风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触及到那凌厉的目光,还是乖乖妥协。
边吩咐药童准备银针,边告知他要如何做。
“王爷,老夫开始了!”
“嗯!”沈懿点头,内力汇聚在掌心游走。
一针落,蛊虫立马苏醒,在体内窜动。昏迷中的廖一清疼得不断闷哼。
魏长风观察着蛊虫游走规律,一确认毫不犹豫就扎入第二针。
“王爷,将它往上逼。”
沈懿闻言,立马按照他的指示让气脉上行。
蛊虫受到压迫,窜的愈发没了规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迟迟未动,沈懿也不敢冒然松手,只得源源不断将内力灌输进去。
亮了一夜的烛火快要燃烧殆尽。
强行运功,沈懿的双目逐渐浮现血丝,呼吸越发急促。
他快要撑不住了。
“你愣着干嘛,快动手呀!主子撑不住了。”青一急的团团转,看着迟迟不落针的魏长风,心急如焚。
“再等等!再等等!”魏长风被催的有些乱了阵脚。
青一见此,愈发着急,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过去给快要倒下的沈懿度内力。
还不忘催促:“你再不快些,我们都得被你这庸医害的折在这。”
高度集中的魏长风没再回应,全神贯注的在那观察体内乱窜的蛊虫。
几番踌躇,第三针果断落下。
蛊虫瞬间被逼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