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清澜宫,阵阵狂风席卷而来,萧齐猝不及防,差点没站住脚。
来时还是晴空万里,一会儿功夫就变了天。
狂风呼啸,乌云翻滚。
这天,怕是要下一场大雨!
萧齐紧了紧衣襟,回眸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凄凉一笑,回身就急匆匆的往宫外走去。
一道惊雷划过,恰好掩盖了身后澜妃的呼喊。人早已消失在转角处!
“娘娘,王爷走的急,应是淋不着雨!”太监轻声安慰。
澜妃仍旧不放心,一脸关切的将手中披风递了过去:“取把伞送去,一场秋雨一场寒,别让王爷受凉”
“喳!”太监连忙接过也不敢耽搁,取了油纸伞就去追。
惊雷过后,大雨如约而至。有人守在殿门着急观望,有人早已浑身湿透了。
每日早朝苏乾都会在宫门外等候。今日亦是如此。
牵着马车举着油纸伞,一见到哪抹湛蓝身影,立即迎上去:“王爷今日怎的这么晚?”
萧齐默不作声,望了眼头顶的油纸伞,抬手将其推到一边,就那般淋着雨进了马车。
而此时身后送伞的宫人才赶到,见他上了马车,连忙又抱着披风油伞回去。
萧齐最不喜骑马,多半出行都是坐着马车。自然而然这马车也准备的比较奢华,里面装备一应俱全,煮茶下棋,休憩睡觉皆可,备用衣物更是少不了。
一进马车他便及时换好干爽衣物,苏乾在一旁替他煮热茶。
“白芷最近可有传来消息,何时回来?”
萧齐捂着热茶,尽管故作镇定压下了冷的直抖的双手,但那发紫的唇却是难以掩盖。
“还没,说来也奇怪往日一天好几封,可最近都有好久不曾收到消息!”
语落,萧齐猛的抬眸睨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颤抖着唇问道:“几日?”
苏乾瞧着他这般模样就觉大事不妙,顿时咯噔了一下,结巴道:“也,也就一月有余!”
“咚!”茶杯滚落在地,倾洒而出的热茶溅湿衣袍,开出一片旖旎。
“王爷!可有烫着?”
苏乾慌乱上前替他擦拭,胸口衣襟就被一骨节分明的玉手执起。
“一月有余,为何现在才说!”压抑的声音夹着滔天怒火。为了什么,不得而知。
“奴才之前也想提,但殿下都在忙。后来奴才想着以白公子的本事定然没问题!也就给,忘了!”苏乾缩着脖子,说道最后就没了声。
萧齐胸膛起伏不定,盯着他的目光,犹如那凌迟利刃,叫人遍体生寒。
苏乾索性闭着眼,任其宰割。
车外雷声震天,雨点打在车篷,分外嘈杂。
良久,头顶传来一声轻叹。揪住的衣襟被松开,力道一泄,苏乾顿时失力仰了过去。如获新生般慌乱着起身道谢:“小的谢王爷不杀之恩!”
“有件事需要你尽快去办!”
萧齐抬手示意,苏乾连忙跪走到他身边竖耳倾听。窸窸窣窣说了好一会儿,方才结束。
“苏乾,此事关乎本王命运,万不可有任何闪失!明白吗?”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双肩,似是将那重担扛在了他的身上。
苏乾拍着胸脯,坚定的目光不断给予他慰藉:“王爷放心,奴才以命为诺,不成功便成仁!”
萧齐满意点头,望着车窗外瓢泼大雨,释然一笑。
等吧!
等着雨过天晴!
等着万物焕然一新!
等着南邑,改天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