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又不欠你,何来两清一说。”廖一清怒目圆睁,若不是受伤,怕是又要动起手来。
“哦~是吗?”沈懿睨向他,脸上挂着的笑意,不达眼底。
那日船上所讲,他可是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
“呵!”
静默良久,廖一清忽然冷嗤一声,耷拉着受伤的右手,走至他身旁。
两人相距只有三公分。
四目相对,一个近乎癫狂,一个平静淡然。
“沈懿,你将晚晚被人剜心焚尸的罪过全归结于我,良心会不会痛呀!”廖一清咬牙说道,左手食指不断戳着他的胸膛。
肖景见此,作势就要将其拖开。刚迈开步子,就被沈懿抬手制止,遂又退了回去。
“哦,不对,不对”廖一清似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摇头轻笑,再抬眸,眼底多了几分挑衅:“心都被狗吃了去,那还晓得痛。理解!理解!”
“休得无礼,你这山野村夫可知晓辱骂皇室乃杀头之罪!”
本是刺激沈懿,结果肖景按捺不住了,拔出长剑就抵在了廖一清的后脖颈,只待一声令下。
“哈哈哈哈,他敢吗?”
廖一清仰头大笑,皮肉碰触剑锋,留下一抹血线。
没下令诛杀,肖景只得将剑往后挪了挪,目光一瞬不瞬的瞥着沈懿。
“赶出邺城便可!”
“是!”肖景这才领命收剑,迅速压着廖一清离开了他的视线。
廖一清也反未抗,任由摆布。但那嘴,却仍旧不饶人。
老远都还能听清楚他的吼声:“老夫在此立誓,若你沈懿身死,我及其后人定将你刨坟盗尸,开膛破肚,挫骨扬灰。”
那本王该要谢你才是!
长睫低垂,挡住了那一片落寞。
“肖大哥,你们这是去哪?”
墨泽抱着琉璃方盒走来,那晶莹剔透的琉璃,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里面骨灰亦是一览无余。
廖一清自然看的真切,一个闪身就要摆脱桎梏扑过去。
但奈何他遇着的是一高手,不是小鱼小虾。人右手一动穴道就被点住,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想破口大骂,哑穴也同时被封。眼睁睁的看着肖景将自己当货物般扔上马车。
“墨兄弟,大哥我还有任务,待会儿再聊。若是不急,晚上请你到睿轩楼喝酒。”
“好,肖大哥慢走”墨泽笑着朝他挥手。
肖景跳坐到车头,马鞭一抽,层土飞扬。
“咳!咳!”墨泽一手抱着琉璃盒,一手捂着口鼻。待灰尘散去,才去往沈懿那边。
“王爷,已经做好法事。地府阴差也不会找她,从今往后她便是真真的妖了。”墨泽说着,将那琉璃盒递给了沈懿。
“墨泽,妖可是长生不老?”
“也不全是,但与人族相比是要长久些。王爷为何这般问?”
墨泽面带不解,沈懿也只是回以一笑。小心翼翼将那琉璃盒放入棺椁,从怀中取出人偶娃娃,放在琉璃盒侧。
“王爷,你用了真发?”墨泽看着那人偶束起来的发丝分明就是人发。
“这样才能生生世世,相伴同行。”沈懿释然一笑,抬手示意一旁侍从盖棺填坟。
“不行,这不但会给您招邪,还会折寿。必须拿出来”
墨泽说着就要去取出来,结果还是被拦下。
“若不是本王一己之私,她的尸身断不会受此摧残。减寿又何妨!!”
情爱这东西,活了百年的墨泽都不知是啥,如今再看沈懿,突然觉得这东西应该就是心魔吧!
一想到心魔,墨泽瞬间瞪大了眼。大掌往他脑袋一伸,就开始凝神探查。
可探了半晌,也未发觉可疑。
嘀咕道:“也没心魔呀?”
沈懿虽然不知道他在想啥,但也看出了他完全没听明白自己为何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