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到!关门落锁!”高楼之上,一太监鸣钟高呵。
咚,咚,咚……
阵阵钟声响彻整个皇宫内院,南北东西各处守将纷纷掩门准备落锁。
“等一下,等一下……”
宫门外,一绿衣小宫女不停招手呼唤。
为首兵侍闻声望去,一见来人,连忙抬手制止:“放她进来!”
“是!”推门小将领命止手,站于门侧,等着那女子进门。
“张大人,谢谢你啊!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小荷喘着粗气,边说边将一血玉镯子塞到他手中。
张崇山顺势接过,笑的一脸谄媚:“小荷姑娘客气了,娘娘脂粉可买找了?”
“买着了,买着了”小荷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脂粉盒子递给他看:“娘娘还是姑娘时就喜他家脂粉,用惯了自然觉着其它的不称心”
“那是自然!”张崇山笑着附和。一旁兵侍早已落好锁站于两侧。
“张大人,时辰不早了,奴婢就先回去了!”小荷摆手作辞,瞧着天色越来越黑,担心回去晚了自家娘娘担心。
张崇山笑着点头,挪身给她腾了个道,弯腰作请:“小荷姑娘,慢走!”
“嗯!”小荷颔首,将胭脂盒揣入怀中,脚下步子不觉加快,只往凤仪殿赶。
也是拖了沈懿的福,自上次他帮着做了回主后,那些个势力之徒倒也不敢再有所苛待。
吃穿用度全都补了回来,太监宫女内务府也重新填充进来。
可这些人中,也不知多少存有真心,多少抱有假意,又有多少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或许,都是吧!
叶婷雪轻叹口气,重新整理了跪着的姿势,闭眼继续敲击木鱼,背诵经文的张合唇瓣伴随着木鱼声的节奏,互相应和。
匆匆赶回的小荷,将门口两人打发走,四下瞧了眼,见没人,方才进了屋。
小心翼翼从哪脂粉盒的夹层里取出纸条,递给叶婷雪道:“娘娘,东西取回来了。”
木鱼声戛然而止,叶婷雪闭唇睁眼,将木锤放于桌案,方才起身接过纸条。
轻展开来,读完内容,将那纸纸条紧攥于手,问道:“母亲那边怎么说?”
“夫人说,事关重大,王爷还需考量!”小荷附耳低语。
叶婷雪了然点头,将纸条置于烛台之内烧为灰烬,勾唇冷笑:“考量?看来这水还不够浑啊!”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容本宫想想……”叶婷雪呢喃着踱步至窗边,看着窗外缺月,眼底尽是凉薄。
半晌方才开口:“让周舒窈尽快找到那迷香是否藏在王府,实在找不到,弄一个出来也无妨。”
“这,行得通吗?”
“行不行得通,不试试又如何能知道!”叶婷晚转身,邪魅一笑。从腰间取下一模一样的脂粉盒子递给小荷:“这是她下个月的解药”
“是!”小荷抬手接过揣入怀中。深深敛下的眸子里藏着怜惜与哀戚。
这深宫冷院,竟将那单纯心善,处处为他人考量的女子,活生生逼变成了工于心计,步步为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狠辣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