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嫩的脸点点晕开粉嫩的红晕,犹如新月的柳眉,眉间是属于新娘才会画的花钿,细腻的红脂染红了她略微素净的唇,铜镜里照出来的连枝浑浊又模糊,却又挡不住她那惊心动魄的美。
“陈姑娘,你当真是仙女儿下凡呐……”画好了妆容,妇人痴痴地望着她,差点无法回神。
听到称赞,连枝莞尔一笑,那一瞬,娉婷婀娜,美不胜收。
她身上穿着自己绣好的喜服,浑身充满着别样的生气勃勃。
她的绣工好,妇人一眼便看出她的手艺非凡。
“咦,陈姑娘,你绣的不是凤凰?”
时下百姓的喜服兴绣龙凤呈祥,寓意高雅美善而祥端,夫妻双方郎才女貌。
可连枝的喜服上绣的并不是凤,而是另一种妇人从未看过的物种。
那柔美的线条,贵气又矜持,看似龙,却又不似龙。
连枝抿唇一笑,只解释道,“我们夫妻二人从僻壤之地而来,这是我们那儿的风俗。”
连枝自然不会解释自己绣的便是一条龙。
龙凤之间其实并不算和谐,连枝生性高傲,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穿上绣着凤凰的衣服
连枝和老柳对外声称是从外而来的夫妻,早年因为条件哭,才未办过婚礼,如今父母双亡,条件好了,为了弥补遗憾,才会想着补办一次婚礼,所以才请了他们来帮忙。
妇人不疑有他,便没有再多问。
要知道大成国国土辽阔,各地南辕北辙,不可能兴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一切准备就绪,便只等吉时。
成亲的事宜繁琐,虽然他们条件并不算特别富裕,但还是在自己所能够的条件下,做到最好。
宴于飞在码头上的工是假的,但是并不耽误他请了人伪装成他的同僚来参加婚事。
整个婚宴别样的热闹,喜庆又吉祥。
被请来的宾客自然是不敢去闹洞房的。
直至戌时,宾客便陆陆续续退场。
整个院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唯有窗户上贴的“囍”字,看着由外美好。
宴于飞推开了他们的新房。
烛光在昏暗中摇曳,宴于飞抬眸,入目,便是连枝端坐在床边,盖着喜帕,静静地等他。
一切都仿佛美好的不真实,宴于飞内心滚烫,呼吸也有些紧张地急促了起来。
他走上前,用喜杖将喜帕撩开。
连枝娇媚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宴于飞呼吸一窒。
“连枝……”他素来阴沉的眼底皆是温柔。
连枝莞尔,星眸灿灿,眼里皆是他。
到了如今,宴于飞一直空虚的心前所未有的充实。
二人喝下了合卺酒。
烛光摇摆,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所有的仪式结束,宴于飞将连枝抱起,走向了铺上红的床……
烛火也不知道是何时熄灭的。
连枝只知道,这一晚是无尽的缠绵,和浪漫。
她的心,终究到达了她最想要到达的地方。
成亲后的日子,宛若寻常,又有些不一样。
宴于飞搬进了原来连枝住的房间,二人日日夜夜同床共枕。
不一样的是,素来冷峻的宴于飞面对自己的幕僚和属下,脸上也多了一丝除了无情冷漠以外的神情。
连枝就如同水,不断地滋养他依然干枯的心。
渐渐的,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比之以往,他的狠厉戾气都减削。
他难得的好说话,便是下面的人做错了事情,也不似往日那般重罚。
长生看着自家主子一步一步地陷入温柔乡,不再像以往那般行事沉稳果断,眼底的凝重更深了几分。
就像是彻底做了某种决定,他紧紧地攥紧了手。
连枝,必须死。
连枝命不久矣的事情,只有徐老太医知晓。
当初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