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于飞这话无异于答应了陈瑜要走连枝的事。
连枝直接惊呆了:“001,他说什么?”
按照她的计划,宴于飞此时应该对她拥有极度的占有欲,怎么可以亲自将她送到陈瑜手里?
他难道不应该立马把陈瑜赶走么?
然后,她现在听到了什么?
宴于飞竟然要把她送人??
是她不够美不够甜不够辣么!!???
而已经吃上辣条的001眼看着剧情已经崩成这样了,木然了,“他说了什么?他说不要你了呗。”
还不是连枝自己作的。
它当初劝连枝的侍候,连枝咋不听呢?
看吧,现在翻车了。
头一次翻车,连枝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有一种痛,叫做多么痛的领悟。
“世子爷,您说什么?”
在短暂的失神后,连枝回过神。
她并没有看向陈瑜,而是看向了宴于飞。
她的声音很轻,就好像有些难以置信,声调都抖了抖。
等宴于飞回眸,就对上她那双湿漉漉的杏眼。
那双眼里就仿佛酝着泪水一般,随时随地都会掉落。
连枝来到这里那么久,不管宴于飞如何罚她训斥她,她还从未哭过。
而如今,她却仿佛要哭了。
目光落在她眼尾悬悬欲坠的水光,宴于飞有一秒失怔。
“世子爷,您……说什么?”
迟迟得不到回应,连枝一字一顿地又问了一遍,倔强地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连枝在替原来的陈连枝想,这是为什么呢?
她一心一意地对他好,甚至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可他为什么总是不信任不欢喜她呢?
她的心好像被人用刀挖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好痛。
而宴于飞却是筱地回神,目光的冷意并没有被她的泪冲散,反而越发紧实地凝固在了一起。
女人白日的神情和第一世那个女人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重合,滔天的恨意压过了他有那么一瞬的动摇。
他闭眸,再次睁眼已然恢复如常,“陈公子是贵客,你替我好好侍候他……”
说完,不再想看连枝的装模作样,宴于飞转过身,命人将门关上,就让连枝带着陈瑜离开。
“啪——”门在连枝的面前关上。
连枝愣愣地看着紧闭的门,那双素来含笑的杏眼眼里的光仿佛随着这扇门渐渐消散。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失了魂。
“姑娘?”并不知晓连枝的名字,陈瑜顿了顿,才尴尬地启唇。
连枝缓缓地回神。
就仿佛恢复到了寻常,连枝艰难地露出一丝笑,道,“陈公子,这边请。”
她削弱的身子脆弱地好似一阵风就会将她吹倒。
陈瑜心生愧疚,刚要说不用她带路,就见连枝已经径直往前走了。
一路无言。
直到将陈瑜送到厢房。
厢房里所有的布置一览无遗,无视陈瑜诧异的目光,低着头的连枝已然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女子的眼泪就如同一颗颗珍珠,无声地落在地上破碎,陈瑜心中的愧疚近乎要将他吞噬了,他退后了一步,做了一个揖,“姑娘,抱歉,是陈某唐突。”
男人清润的脸在月夜下由外的由外的忧郁和真诚,连枝即便再难过,却还是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
她的脸仿佛浸了水的琉璃一样易碎,“陈公子,您何须道歉,奴婢身份卑贱,若是跟了您,是奴婢的福报……”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落,“可是,陈公子,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奴婢呢?”
“您实际上也没那么喜欢奴婢,不是么?”
原文里,陈瑜心如磐石,并不是那种很容易动心的人。
而且,能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置的男人便是再心动,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