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断后的人怎么说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于是众人都齐齐的等着缎无舟裁决,毕竟此事事关七星宫,外门不好置评。
缎无舟看了看怀里委屈坏了的准夫人,又看了眼虚弱到快昏厥过去的云落雪,屁股歪的椅子都不干了:“夫人与仙友玩闹而已,并非大事。泄露无根水之人七星宫自会严查,给苍梧山一个交代。”
庭落弦听到这话,当即冷笑一声,“好个执掌仙门牛耳的七星宫——”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落雪拽了下衣角止住了。
苍梧山现在并没有和七星宫对抗的实力,不宜翻脸。她虚弱的摇了摇头,听到缎无舟的定论之后脸色更白了一些,“师兄,先带我回去好么?”
庭落看着云落雪这般虚弱的模样,心疼的滴血,脱下外衫将人裹紧,“师兄这就带你走。”
缎无舟依然不放行。
“缎无舟你别太过分!”
缎无舟没看发了火的庭落弦,伸手就要从他怀里接人。庭落弦自然是不肯,两人瞬间过了数十招,顾及着怀里的人都没用灵力,最终因为庭落弦怀里抱着个人棋差一着,被人抢走了师妹。
“将落雪还我!”来了七星宫才将将一日,庭掌门的公认的好涵养算是摔了个稀碎。
缎无舟躲开了抢人的庭落弦,将怀里的人颠了颠抱稳,强行让人靠在自己的肩头,依旧是那般冷漠的神色:“无根水是七星宫的秘法,你除不干净。”
这次回他的是云落雪,她挣扎着想要从缎无舟怀里下来,因为被无根水封了筋脉,怎么也挣不脱那强势的钳制,“你将方法告诉师兄,让师兄替我解。”
这句话话音刚落,整个百锦园气氛陡然一降,缎无舟眼眸半垂看着怀里的人:
“我不准。”
那声音阴冷森然,不像是云端上的仙尊,更像是深渊中求而不得的恶魔,周围看八卦的仙士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说话了。
缎无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换回了平常冷漠的口吻,甚至还有些许温柔:“我带你去疗伤。”
依旧的强势霸道。
云落雪不甘心的接着挣扎,缎无舟似乎是不耐烦,单手卡住了她推搡的手腕,直觉的那手腕处肤若凝脂,触感温润,纤细的并不像一双握剑的手,趁人不备直接灌进去一股灵气将人敲晕了。
等人安安静静的靠在自己肩上,缎无舟才冷冷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仙士:“还请诸位自便。”
那话说的客气,却带着极大的威压,堵嘴的意思不言而喻,众多仙士噤如寒蝉。众所周知,缎无舟其人,面冷心更冷。凡是落到他手里就没一个有好下场。
上个嘴碎说缎无舟是非不分的人,尸体都还在后山挂着呢。
缎无舟目不斜视的穿过一群锯嘴鹌鹑,往自己的寝殿方向去了。
庭落弦想跟上去却被弟子拦了下来,“掌门别冲动,缎——帝君既然说要给人疗伤,应当不会害仙尊的。再说——”再说无根水除了七星宫,还真的没人会解。
一场大戏落场,最后只剩下主谋孤零零的站在台上,晚娆也知道自己不受众多仙门人士的待见,掐着掌心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就追着缎无舟去了。
云落雪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惨白的病房和吵嚷的车祸是困扰了她近百年的噩梦,两者嘈杂无序像是切换失败的电视。在她快要崩溃之时又变成了缎无舟。
那时她已然将缎无舟救了回来,不过他境界跌落连灵元都有了崩溃的兆头,难回七星宫。
她翻遍了所有的古籍秘法,终于找到了一方以灵补灵的秘方。灵元割裂之痛钻心剜骨,云落雪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初自剖灵元的时候。
五内俱焚,灵脉寸断。
云落雪在高床软枕中惊醒了过来,周围万籁俱静,铜炉里烧着安神香,青烟袅袅。
隔着水墨色的帷帐,云落雪大致扫了一眼这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