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像是有薄雾似的凉意涌现。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说话？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一下？”霍临沉说这话的样子，实在是脸色惨淡一片，看着不像是装出来的。
叶允念再次忍住没有推开车门的冲动。
但她却再也说不出那些狠话了。
而路景年指了指不远处刚开来的一台车，转身对叶允念说道：“你不是要赶时间吗？这台车，一下子也没办法开出去。我另外安排了一辆车子，要不要一起走？”
叶允念愣了愣，没想到他还安排了车过来。
他说得对，跟着霍临沉在这耗下去实在是无意义的事。
她默默点头，然后拉开车门。
霍临沉脸上一喜，以为看到了希望。
但下一刻，路景年也走下来，他还对头点头示意了一下，看似礼貌，实则挑衅至极。
在霍临沉喋血的眼神之下，叶允念跟路景年上了另外一台车。
原来不是要来关心他的死活，她是狠下的跟着路景年换了一台车。
他真是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但内心对她的不舍占据了更高位，他又不得不再次软声求和。
“念念，别走……”霍临沉眉头紧蹙，喊了这一声，嘴里腥甜的味道更重了一点。
明明已经不是炎热的季节，他却只额头有好多好大颗的汗珠低落。
因为他的胸口疼得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
可是他不能忍受她跟路景年走。
他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硬是挪动了几步，但还是远远的赶不上他跟他们车子的距离。
而且叶允念的那辆车好像已经启动了。
坐在车里的叶允念一直垂着头没说话，两只手死死地攥着拳头，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都说了。
路景年情商再高再理智，也无法做到完全当作没发生。
“你下车去跟他说清楚吧？你这样，会更难受。
”
叶允念抬起自己发红的眼眶，狠下心道：“开车吧，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从他隐瞒自己那刻起，他就应该要想到她会决绝。
现在靠卖惨又有什么用呢？
之前她就心软过了。
她以为他们的感情已经是百分百纯粹，不会再有任何隐瞒跟借口。
但她错了，错得离谱。
这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自以为是。
“轰隆”车子的马达启动，霍临沉看着他们车子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他的心间刺痛更加强烈，他却死活不肯停下来。
“念念……你听我说……就说几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迈不开，嘴里腥甜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下一刻，他弯下身子，一大口血从他嘴里喷到了地上。
鲜红的液体在地上漾开，他似是看不清这些醒目的眼神。
越来越黑，又越来越脚下发软……
“老婆……别走……”他声音微弱得像是尘埃。
因为下一刻，他的身体倒在了车来车往的马路上。
“天哪，有人晕倒了……”
“快打120。”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叶允念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
要不是手机一遍遍地响，她的思绪都还回不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向尽，叶允念划开接起。
“你是去太空给我买粥了吗？”
听着电话里他的调侃音调，叶允念顿时心口像是被海水压住了呼吸。
“对不起，我今天来不了了！”
说完后，叶允念挂断电话，表情麻木而又平静，好像她真的控制得很好，除了她发红的眼眶。
“麻烦你停一下车，我想下车缓缓……”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
路景年始终没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