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项山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渴望。
为人家奴,便是再威风,也不过是依仗主家的势力罢了,不会被任何人高看一眼。而只要主家一朝有所不满,便会自云间堕下。
想要超越自身的阶级,想要让人高看一眼,便是项山心中的野欲。
二人交谈完毕,项山心情相当不错,缓步走出房间。
门口守卫的面无表情,高大魁梧的汉子,身形挺立,便是项山自身旁走过,亦是目不斜视。
项山刚走几步,忽然瞥见汉子对自己视若无睹,眉头一皱,当即脚步一滞,双目紧紧地看着这名汉子。
汉子神情依旧淡漠,默然无语,只当面前站着的项山是空气,径直无视。
这幅对自己无视的模样,让项山心中莫名窝火。
不过项山此时,却是没有发作。反而眼皮一动,在身上摸索几下,然后在腰间找到一块玉佩,然后毫不在意地随手塞到了汉子的胸前。
他鼻孔朝天,轻哼一声,然后露出让人莫名厌恶的笑容,傲然道:
“赏你的!”
说罢,转身便离去。
汉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看着项山大摇大摆离去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冷意。
“等事成,可让你亲自动手。这等小人,还想入我绣衣使效力?白日做梦!”那道深沉的声音,在汉子身后响起。
冷脸汉子闻言,眉宇之间稍稍舒缓,低头闷声道:
“谢大人!”
此时的项山,对于身后二人的交谈,毫不知晓,脚步轻快地坐上了马车。
此时,已经是深夜,夜色深邃,乌云遮月。
巡防营已然开始例行巡视宵禁,迎面便和刚出来的马车撞上
有将士当即上前拦下马车,还不待张口呵斥盘问,却当即注意到车夫手中提着的,写着“曲”字的灯笼。
这个“曲”,明眼人一看便知,正是当今尚书令曲诚的曲家。
“帮着主家临时办事,还请诸位将军行个方便!”车夫跳下马车,神态从容,语气客气,不卑不亢地道。
为首的巡防营将领仔细地看了眼车夫手中的灯笼,没有说话,只是朝马车之中不断张望着。
谷睥 车夫见状,当即明白,开口道:
“项管家!”
项山闻言,眉头深深皱起,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车帘,便做出一副笑容,对着巡防营将士大大方方地拱手道:
“在下曲府管家项山,替主家办差误了时辰,只得麻烦诸位了!”
为首的巡防营将士闻言,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行了个方便,拱手道:
“既然项管家办完了差事,还请速速回去吧,莫要耽误。宵禁时刻,有人随意走动,上面责怪下来我等也兜不住!”
项管家闻言,连连点头,拱手道:
“多谢!”
为首巡防营将领微微挥手,领着一众士卒朝远处巡防而去。
马车夫见状,当即驾驶着马车,朝曲府而去。
而此时,已然走远的巡防营将士之中,忽然一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姚掌班,马车之中的那人,就是项山!”
说到这里,那名身穿巡防营将士铠甲的人,面露兴奋之色,强行压低了声音,道:
“妈的,看了他半个月了,总算露出马脚了。掌班,快回去禀报大档头,即刻派兄弟,封锁项山刚刚待着的小院啊!”
只从话语之间,便可听出。这些看上去是巡防营将士的人,实际上乃是东厂的番子。
刚刚做主放过项山马车的巡防营将领,此时面容严肃,沉声道:
“先看好了,不要露出破绽!要不要动手,只怕大档头也需要请示督主。但若是因为咱们一个激动露出了马脚惊扰了这些人,导致功亏一篑,咱们可是要受家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