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佩剑,随手推开旁边的一面盾牌,看都不看便径直刺了下去。
只听得“噗嗤”的一声,那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在此时的阳平关上显得极为刺耳。
这名只因离郝元化稍近些便被拿来立威的部将,费劲最后的力气扭头,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郝元化,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便无力地倒下,气绝身亡。
郝元化双眼通红,杀意满满地喝道:
“不闻军令,临阵后退者,当斩!”
他狠狠地抽出长剑,在顿时安静下来的阳平关上扫视众部将,声音低沉冷冽地道:
“本侯当初教你们的军令,你们现在都忘得一干二净……再有畏惧,不迎敌者,本侯只能忍痛送你们上路!”
临阵杀人立威,不一定是最好办法,但一定是一个很有效办法。
这些早已堕落了的起义军将领,在鲜血的刺激之下,那些早就遗忘地差不多的军规,此时再次回想了起来。
领着长剑,杀气腾腾的郝元化站在那边,恍惚之间亦是让人回想起当初刚刚起义之时的模样。
“是、是……”
颤颤的应答声中,数名将领畏惧地站起身来,开始重新聚集部众,听从郝元化的指挥。
郝元化的积威尤在,又有人带走,其中大半的部将俱是强打着精神站起身来,开始呵斥约束自己的部众。
还有少数心有不满之人,此时见此情形,自然也没了反抗的心思。
好不容易,这郝元化麾下的兵马,才再次被调动起来。
“砰!”
“砰!”
“砰!”
阳平关关门此时,不知被什么东西被砸着。一声又一声,声音越来越大。
那坚固高大的城门,此时竟然有了几丝晃动。
就是因为一众乌合之众的拖累,竟然这般轻易地便让云军攻到了城门之处。
若非这是在战场之上,郝元化恨不得将这些虫豸尽数以军法论处。
“快,快,快!给本侯将这些云军顶回去!”
恢复了秩序的阳平关上,不再似此前那般混乱。
弓箭手在盾手的护持之下,开始蒙头还击,也不管能不能射到人,总之是全力将手中箭矢射出。
热油、圆木、石块,被手忙脚乱的士卒送上来,然后奋力朝下方砸去。
这个时候,关隘之下,正奋力攻击城门的云军,也逐渐开始有了伤亡。
姜维面色一沉,紧咬牙齿,随手捡起一根被丢下来的圆木,猛地朝城门处狠狠砸去。
“砰!”
沛然大力砸在关门之上,竟然硬生生地将关门砸开了一丝缝隙。
似乎,看到了一丝攻破城池的曙光……
而就在这个时候,阳平关上不知为何,突然一滞。
片刻之后,纷乱无序,根本射不到云军的箭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纷落而下的石块滚油,在云军头顶倒下。
此时的姜维,都不需要回头去看,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声惨叫之声,也能够知道此时同袍损失之惨重。
想到这里,姜维心中更为急切,手中圆木再次狠狠砸下。
先是“砰”的一声,关隘城门晃动地更厉害。
然后就是“啪”的清脆响声,粗大的圆木断裂开来,反震之力,甚至让姜维两手虎口之中撕裂开来。
远处云军之中,程不识看着防御突然之间变得严密起来的阳平关,眼睛眯起。
极力朝那边眺望,便看到阳平关上原本树立的旗帜落下,一面崭新的旗帜重新竖起。
其上,“西南招讨司”的字样极为显眼。
夏军的援军,竟然在这个时候到了!
想到这里,程不识不由幽幽一叹,道:
“鸣金,收兵!”
刚刚阳平关上的混乱,让在场众云军将领皆是心中一喜。但此时,阳平关上不再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