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从小到大都是活在刀尖上。
别说不相信别人,就连他们家的亲人,他们也不是全信的。
乔迎雪又不是真的二十岁的愤青年纪,前世的她都三十了,这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哪里会像原主那样单纯简单。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
是真不能随着自己性子来。
特别在这个关键时刻,真不是争口舌的时候。
就算云城县战乱是注定的,靠人为的力量无法挽救,也不能坐以待毙。
至少让官府有所准备的做一下反抗,会减低百姓的伤亡。
听乔迎雪说的有点道理,容颉和张梓舒对视一眼。
“张先生,我听说会武功的人都有侠义情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的。”乔迎雪用坚定的目光看向张梓舒。
“那你可以将这封信亲手交给萧云龙,”张梓舒假意给乔迎雪出谋划策,实为试探,“也好将功补过,让他不要痛恨你害死了他儿子……不然他嘴上不说什么,指不定总有一天能抓住你的一招之错,把你拖出去砍了。”
“我不想管这些闲事,”乔迎雪一反刚才的讨好模样,忽而就口气冷硬的说,“这些事让你们男人去做,如果做对了,成了功臣,那你们可就出人头地了。而如果错了,背负罪名被砍头的人是你们俩,又不会是我,我还落得个清闲……”
乔迎雪说完,转身就走。
看似任性无惧,实际上,她脚底的汗,把袜子都湿透了,走路尽量不让自己显出异样来。
“喂!”张梓舒突然喊一声,“你不要以为如果我们俩背负罪名,你真的没事儿,你会受牵连,也会被砍头的!”
乔迎雪滞了滞步伐,假意顿悟般,又跑回来。
她伸手想来夺张梓舒手里那封信,但张梓舒却快速拿开,没给她机会抢过去。
“既然这样,那咱们不要管闲事了,把信毁了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乔迎雪固执的来夺信,拼了命的夺。
既然这俩人都已经看了信的内容,这是关于王室的大事儿,他们爱管不管,和乔迎雪又没关系。
所以乔迎雪这回是真的负气的想毁了信。
“我们俩想试试,去混个官做做,不然我一辈子当个小郎中,都没什么出息……”张梓舒把信高高举过头顶。
他个子高,乔迎雪跳起来也够不着那封信。
所以乔迎雪都快爬到他身上去了。
“你、你们俩,不、不能注……注意一下仪态吗?男女有别,这样成何体统?”容颉觉得他都成了纸片人了,看着这一男一女当街毫无男女有别的意识,拉拉扯扯的,超级不舒服,所以必须怼一句。
“姓张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乔迎雪本就是戏精,此刻又真的被气到,所以眼泪说来就来,她跺着脚,“凭什么管对了闲事你去做官,管错了我得陪着你掉脑袋?好事没我的,坏事却得扯上我,姑奶奶今儿个就先跟你拼了!”
乔迎雪边哭着吵着,便撒泼起来,对着张梓舒又咬又撕。
“我跟你同归于尽算了,看你还有机会去做官!忘恩负义也没有你这种负法!呜呜呜……”乔迎雪哭着哭着就是真难过了。
她难过的是,她放着现代好好的日子不能过,跑这里吃苦受罪来了。
抹一把眼泪吸一吸鼻涕,哭的惨绝人寰。
容颉并不是个心软的人。
可现在,明知道她根本没受伤,知道她脑袋上包裹的纱布和脸上缠着的纱布都是糊弄人的,看似渗出纱布外的红色血迹也都是假的,还是因她的狼狈而动容。
张梓舒率性的把人推开,抽脚走人。
乔迎雪摔倒了,却抱住张梓舒的脚。
她再次泼辣的骂:“姓张的,不要觉得你力气大我就怕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要命的!姑奶奶今天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