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是一提到、甚至是一想到小彤,齐誉的心里就有些五味杂陈。
他觉得,在对儿女的教育方面,自己应该出了一些可能潜在的问题。
但是,他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就以小彤为例来说。
她熟读文史经典并精修傍身武艺,按照她这等天赋来说,很适合去做个文韬武略型的巾帼英雄。
齐誉自认自己两世为人,即使算不得开明之父,也不会拘泥于传统的束缚。也正是因为此,他才放弃了想让小彤去做传统大家闺秀的年头,继而选择因材施教。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样引导的。
然而,一到了关键时刻,女儿的行事风格就会发生变化,难道说,自己是哪里没有教育到吗?
或者说,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弄错了?
想不明白!
算了算了,既然想不明白,那不如暂时放下,等以后有暇时再去细思。
眼下来说,看信为先。
齐誉舒开紧皱的眉头,然后接过了信,拆开却见,那抬头处写的竟是妻子柳荃。
这是闺女写给她娘的信?
为什么不给爹写?
算了算了,咱不看了,尊重一下女儿的小心思。
虽说心里叨咕着不看不看的,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了起来。
且说这信。
前半部分无甚特别,就是一些问好或者是代问好的礼貌语,而后就是在吕宋呆的尚可、不必挂念等语云云。但是,在信的末了处,赫然却有这么一句:女儿现已查明,舅舅大人在此秘养家室,耗费家资,还望母亲来信对其劝诫……
什么?
妻弟他养了个吕宋小三?
啧啧,真是长能耐了呀!
齐誉脸色一拉,适才听到柳锦程励治后所增出的好感瞬间清零,并且,还露出了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
嗯?
段子成见他的脸色倏然变化,不禁好奇道:“呃……莫非小姐遇到了什么难事?”
齐誉苦笑地摇了摇头,随口敷衍道:“也没有什么大难事,这信上,只是一些礼节性的问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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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噢!”
……
一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如指间沙般地流逝了。
不过,却是在一种紧张而又无聊的气氛中度过的。
哦?何解?
你看,每日里装模作样地佯攻佛朗机,那隆隆震耳的炮声确实令人感到紧张。但是,天天如此按部就班地本色出演,也委实无聊的很。
无聊?那何不寻个乐子排遣一二?
善!
于是,段子成便找到了齐大人与之对弈。
结果……
齐誉却摇头笑说:“我生在乡下,长在寒门,哪有机会跟人学棋?”
意思就是自己不会。
段子成也知他是寒门入仕,涉猎不广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便打着哈哈道:“无妨无妨,咱们只是胡乱下下而已,若有不懂之处,尽可向老夫询问。”
“那……好吧。”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齐大郎开始学起了围棋。
不过,下棋的同时,二人还不忘探讨当下的军情。
齐誉观察了好一会才执黑落下,问道:“最近这段时间,先生可曾在敌军的身上发现了什么?”
段子成先是不假思索地随手落棋,后回道:“在最近这几天的对阵中,佛朗机军至少有两次试图突围,不过,其行动尽皆失败。”
齐誉点了点头,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好了是没了吧。”段子成想了想,摇头道。
“呵呵,先生有没有注意到,敌军舰船上的吃水线比之前抬高了许多?”齐誉捋须一笑,提醒他道。
“啊!好像还真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