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的第一要务自然是进宫面圣,无论忙还是不忙,都要先把公事给办了。
于是,齐誉在穿好了官服之后,就准备外出进攻。
不过,才刚刚走到大门口,齐誉又停了下来:嗯?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呀!
对,是蛐蛐!
明面上来说,自己可是皇上御封的促织御史,是奉了御旨去到宁阳县搜罗蟋蟀的,如今返京,怎么可以两手空空地去见驾呢?
幸好之前购了一只,要不然怎么掩人耳目?又怎么给吾皇在面子上交差呢?
可是手里只有一只,这会不会显得少了点?
孤零零的。
童延火倒觉得无妨,虽说数量上是少了点,但耐不住这只虫斗起来厉害呀。
对此,齐誉有点半信半疑,问道:“童兄,这只蟋蟀还没有斗过,现在下结论有点早了些吧?”
童延火却不这么认为,他虽不敢打绝对的包票,但还是拍着胸脯道:“大了不敢说,应该是少有敌手。”
“真的假的?”
“基本上差不多吧,你可能不知道,咱们手里的这只蟋蟀属于是上等的罕见品种,其名叫做‘乌钢牙’。据传言说,它天生一副铁齿铜牙,大杀四方少有败绩。不过,我也没真正地去赌坊中看过,只能估计所言不虚。”
那好吧。
姑且这么认为。
在别了童延火之后,齐誉就带着自己的那只蟋蟀入了皇宫。
……
一般来说,有御史回朝要进宫面圣,少有人去故意刁难。
所以,一经禀告进去,齐誉基本上是一路的畅通,直达到了养心殿。
却见,三德子正面带微笑,猫着腰从殿内走了出来,才一见面,他便寒暄道:“齐大人呀,咱这好久不见,您这身体可是有些变清减了呀。”
哦?我瘦了?
齐誉道貌岸然地拱拱手道:“那是,最近忙着为皇上办差,一路上不辞辛苦,鞍马劳顿,难免会有些劳形费神啊!”
“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继而结束了场面上的话。
而后,齐誉正了正衣冠,准备进殿觐见。
三德子突然提醒了一句,道:“我说齐大人,等会儿进了殿内,您可千万不要大声喧哗,以免惊扰了蛐蛐。”
啥?
惊扰蛐蛐?
这什么意思?
见他一脸困惑,三德子忙指了指殿内,小声地解释道:“皇上现在正玩着斗蟋呢,你若搅扰了他老人家的兴致,岂不是自找没趣?”
哦,这样呀!
“多谢公公提醒。”齐誉点了点头,又问:“圣上这是在自娱自乐呢?还是在和别人斗虫?”
通常来说,但凡是赌,大多都不是一个人独玩,所以,齐誉才有此一问。
意思就是,这殿里还有没有他人在。
三德子回道:“除了圣上之外,还有吴晚荣吴大人在一旁陪玩!”
咦!居然是这小子?
不用猜,他肯定又是跑来谄上了。
齐誉想了想,问道:“吴晚荣还懂得斗蟋之道?”
三德子一笑,道:“咱家确有听说,吴大人最近正在学习这个,看样子学得还不错,都能和圣上讨论几句了。”
哦,明白了!
这家伙的宗旨就是,主子喜好什么,他就去学习什么。
当年,先帝爱好彩绘画,他就以一副嗜好丹青的形象示人。如今,天子喜好促织,他又摇身一变,成了昆虫专家。
上有所好,下必趋之,看来吴大人是深谙此道呀。
三德子忽然一笑,道:“齐大人,你也真是的,皇上让你去山东搜罗促织,你却一个多月才返,人家吴大人可比你勤快多了,才不过十天时间,他就为圣上搜罗来了上百只名虫。”
嚯!
齐誉闻言,不由得深吸了一个大气,心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