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晴朗,气温有所回升,很适合外出。
柳荃对齐誉说,她已经给小彤联系好了一家私塾,并谈好了束脩事宜,可以随时入读。
“娘子,那位先生的人品如何?”
“嗯,口碑甚佳。”
“那,他又是个什么功名出身?”
“听人说,他是个不得志的副榜举人,眼见入仕无望,就专心做起了教书育人。”
啧啧,不得了!
京城和其他地方相比,资源配置就是不一样,连个教私塾的先生都要举人起步!
可以想象,若是秀才身在这种地方跑营生,怕是连一份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不过,由此也不难看出,京城的文教之风非常鼎盛,这对于孩子的教育来说是很有利的。
由举人来教授小彤,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柳荃又说:“孟既明派人送来了邀贴,说是想请你抽空过府一叙。”
“嗯……”齐誉接过来一看,不由得一怔,却见帖子上写有入仕之喜四个字。
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想想也是,吏部的委任状一旦公布,又能瞒得住官场里的谁呢?
官员们又会怎么样的评论自己呢?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一大堆的揶揄和嘲讽。
这并不是自己瞎猜,而是有依据的。
想之前时,京城里一直不断地有着自己的正面传闻,后来自己又摘得了鼎甲功名,可谓是风光一时。如今放官,却直接沦为了行太仆寺的主簿,只怕他们要笑掉大牙了。
没办法,谁让这种落差感那么大呢?
正应了那句话,捧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
而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就是那种惨人。
不过,咱不在意!
走好自己的路,让别人随便说去吧,他们爱说啥说啥,置若罔闻便是。
过了中午饭的时间之后,齐誉就携了礼物去了孟既明的府宅。
二人将近半年时间未见,颇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先是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便让进正厅里奉茶。
聊着聊着,就扯到了齐誉放官的话题上来。
孟既明先道:“无论今上是处于什么方面的考虑,看这样子,都不怎么想要重用你。”
齐誉也苦笑道:“说实话,做这种没有前途的芝麻小官,倒还不如让我去地方上执政,哪怕是为一方知县,我也能施展出自己的抱负来。”
抱怨也于事无补,要去哪里当官和当什么样的官,都是由不得自己。
皇上说了算。
孟既明又道:“贤弟也不要气馁,你还年轻,慢慢等待机会就是了。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不可能就这么蹉跎下去的。”
虽然说,这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却也有些事实依据,自己确实是很年轻嘛。
是的,年轻就是本钱。
而后,孟既明又比较隐晦地提了提官场上的流言蜚语,即,圈子内的人对齐誉的冷嘲热讽。
孟既明此举颇有劝慰之意,或者说是开导。
齐誉无所谓地一笑,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愚弟我并非是那种贪婪权利的人,我的目的仅限于施展抱负,此外无他,确实无所欲。”
见他豁达,孟既明很欣慰地笑了:“据我所知,之前时曾有不少人看好你,欲将你笼络至其麾下,但现在嘛,呵呵……”
这句话,齐誉也听懂了。
什么意思呢?
简而言之就是,有利用价值的人,大家就会主动靠拢,一旦发现没有利用价值的话,大家就会敬而远之。
这一点,古今通用
不过,孟既明算是个例外。
因为,齐誉算得上是他父亲孟岚山的弟子,从这层关系上来看,二人也称得上是同一条线的人,即使他不会尽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