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出你的理由!”
“这还需要理由吗?得罪了县太爷,以后还能有你的好日子过?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噢,原来是这么个逻辑……
并不算复杂,就是赤裸裸的仗势欺人。
可想而知,洪涛是多么的恼怒。
不过,他乃是琼州省的地方武官,在大奉境内并没有什么行政特权,所以从律法层面上而言,他左右不了这桩事情。
至于天子之前册封的荣誉将军,不过是一介虚名而已,并不具备任何权力。
结论就是,搞不定的。
洪涛因碍于遵纪守法的道德约束,并没有武断地作出表态,而是看向了聂青莲。
他那眼神中,满满都是怂恿之意:妹子,你尽管放心地折腾,后面有我在呢!
聂青莲见状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简言之,就是不用害怕。
也不知是因为盲从,还是因为真的信任,她竟然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难不曾,他县太爷还敢强抢民女?”
“呵呵,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是普通老姓?要我说呀,顺势而为才是明智之举,妄想以卵击石,最后只能后悔一生。”
“ 我洪涛哥哥曾经说过,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即使死,也不会屈身苟安。”
“你……”
听到刚才的这袭话,洪涛不禁暗暗叫苦:这话是我老丈人说的,我乃一介武夫,哪有这样的文采?
实在愧不敢当!
自嘲过后,他又忙不迭地回过神来望向痞子头,看他如何说辞、如何答复。
然,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既感震惊,又感愤怒。
“聂青莲,我劝你还是从了这事吧,若不然,县太爷一定会于除夕过后前来抓人的!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实话和你说吧,他最近贵体抱恙,不小心染上了痨病,急需拿你冲喜保养。你若是拒了,他老人家焉能善罢甘休?”
“拿我冲喜……”
什么叫做愚不可及的思想观念?
这就是了!
洪涛曾不止一次地听齐小彤说过,所谓的痨病并不是什么六邪侵体、七情内伤,而是一种特别的毒素感染。
无论你是吃人血馒头,还是娶新人冲喜,结果全都无济于事。
这不仅是太师父孟岚山的见解,同时也是科学总结出的理论,绝对正确、不容置疑。
但,这件事情的性质并不是单纯的愚昧无知这么简单,而是明目张胆地欺压良善。
你说,这如何忍得?
洪涛从移后的站位处又重新走向前来,道:“青莲妹妹已经做出了表态,不愿意屈身苟安,县太爷若是识趣的话,此事就此作罢。倘若,他非要胡来,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说罢了,他又故意地哼了一声。
言外之意就是,真若不行就来横的!
那痞子头,不过一传话筒而已,他见势头不对,立即便闭上了嘴巴。
不过,那副心有不甘的表情依旧是悬挂于脸上。
为了这档子事,县太爷可是许下了难以拒绝的超级好处,若是就这么放弃了,事后肠子都会悔青。
于是,他决定赌上一赌。
那姓洪的少年虽然威武,但也不可能做到以寡敌众,只要己方的人数构成优势,不见得就会吃亏。
他眼中的人数优势并非杜撰虚谈,而是早就有了布置。
县太爷的大红花轿,早就在村头处等候多时了。
他权衡过后,果断地燃放了一支钻天猴般的信号弹。
嗖!
啪!
殊不知,这个动作立即引起了洪涛的特别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