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盈觉得自己算是个出格的人了。
身为女子,不爱研究女红和厨艺,只爱和数算和纸笔打交道,甚至还想在都是男人的朝堂上占一个位置,可以说是女子中离经叛道的佼佼者。
不曾想,某人比她更为疯狂,连衣裳都不穿好就要出门跑马,直接连礼法都无视了。
姜微盈被他抱着挣扎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下人大受惊吓的跪倒一排,然后被他带到了马场。
马场上空荡荡的,一眼望去辽阔得看不见边界。
她再次对这个庄子的占地有了新的了解。
封禹这才松开手,让她下地站好,尾指屈在唇边轻轻一吹,哨声嘹亮。
“罗刹不是被关在马厩里?”姜微盈好奇的往马厩的方向看。
等了片刻,并没有听到马蹄声,觉得他这招失灵了。
哪知想法还没落下,马蹄声远远传来,她诧异地睁大双眼,发现罗刹身后还跟着她的那匹黑马。
“玉哨在身上吗?”封禹在她震惊的表情中微微一笑。
他是问着话,手指已经到了她腰间的荷包上,在绣着兰花的绸缎面轻轻一按,指尖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挑眉,笑得越发灿烂。
四月的暖阳和煦,他眸中璀璨的光灿若骄阳,在这广阔的天地之中长身玉立,如诗如画。
“我就喜欢三姑娘信守承诺这一点。”
他不但在她的小荷包里摸到了玉哨,还摸到了自己的小印。
所以……他是因为自己信守承诺开心,还是察觉到自己对他态度的转变而欢喜?
可他早上的时候,还一副想要她性命的冷酷。
恶太监的情绪,堪比六月的天,阴晴总是一瞬间。
被他点破,她也不在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将本就串好络子的玉哨取出来,就挂在腰间。
她知道这个玉哨肯定还有用处。
果然,等罗刹来到后,他拍了拍罗刹的脑袋,示意它让开。然后牵过后方的黑马缰绳,朝她笑道:“你要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先前交你的玉哨暗号还记得吗?”
“它没有名字吗?”姜微盈看向额头绽放着白莲一般的黑马,歪着头思索片刻说道,“就叫修罗吧。”
“修罗。”封禹眸光一转,似是无意的扫过她,含笑低语,“倒是和罗刹相配对,毕竟兄弟俩。”
小姑娘脸颊微微发烫,故意忽略他嘴里相配对那句,继续往下说:“玉哨的暗号记着的,危急时吹急促的短音。”
那是召唤周边锦衣卫所用。
“是,你对着修罗就用长音,让它听多了,便能分辨出来是你呼唤它。”封禹说着,状似无意的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滚烫,可是不舒服,要不还是回去歇着吧。”
他性格恶劣得很。
别人越是躲避什么,他非得拆穿,这种恶趣味闹得姜微盈又羞又恼,恨不得咬掉他作乱的指头。
她忙往后避开,定了定神,就是不让他得逞看出自己的窘迫,反倒朝他嫣然一笑:“大人特意带我过来,不舒服忍一忍就是。”
她乌黑的瞳孔内华光流转,暗藏狡黠,精灵古怪的很。
封禹挑眉,心道小姑娘都学会用美人计了。
可惜啊,这美人计用的时候和地方都不对,若是床帏之间,那他肯定欣喜若狂。
不过……美人都送秋波了,他若不接着,就真的太不解风情了。
他上前一步,去圈了她的腰,倾身往前作势要低头。
姜微盈被吓得一个激灵,忙偏过头,躲避他要落下的唇。
然而他只是低笑一声,一副讶然的表情看着她:“三姑娘这是在躲什么……难道三姑娘以为我要吻你?我只是想把你抱上马背去罢了。”
姜微盈:……
分明是他故意的,然后好倒打一耙!!
怎么着都没能算计过他,小姑娘被笑得肩膀直抖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