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盈只道封禹是亏心事做太多,要他性命的人也太多,才连睡觉都会武器不离身。
却不知封禹此时的无奈。
他怀里的小姑娘醒来就一阵乱拱,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是身体疲乏,也免不得被她拱出火气来。
更何况,她刚才打量自己的时候,清浅的呼吸撩过喉结,那是男人身上敏感之处。
她的无意撩拨,比主动更叫人气血偾张。
好在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终于在他怀里安静了下来。
封禹这才缓缓睁开眼,眼中有着熟睡被惊醒的戾气,亦有欲求不满的火气,却在低头看她那瞬都藏到了眼底,只用困乏的语气道:“哪里难受?”
说话间还自然地伸手贴到她额头。
他可能还不曾睡醒,声音低沉,声调带着困倦的模糊不清,少了姜微盈熟悉的那种锐利。
这种帷幔之内的低语,掺杂着缠绵与暧昧。
姜微盈却对这样的亲昵抗拒不已,忙往后要躲,又被他搭在腰间的手按得死死,根本动弹不得。
“丝毫又开始发热了,别乱动。”
他上一句话带着关切,下一句就变了腔调,带着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她不知自己是又开始发热,还是羞于此时与男人地贴紧,感觉到浑身都滚烫无比。
一波一波涌上来的热浪,蒸得她眼尾发红,带着惶恐的一双鹿眼水汽蔓延。
“你松开我,你的匕首硌着我了!”她咬牙又推了他一把,“掌印大人既然对我不放心,又何必非要与我共眠,同床异梦,何苦来哉?!”
……匕首。
封禹眼神复杂地望了她一眼,视线慢慢往下挪。
锦被之上,只有他们肢体交缠隆起的弧度,将他不得已的情动遮掩得严严实实。
不过她的一句同床异梦确实提醒了他。
他是个男人,是他最为致命的把柄,她如今对自己心怀恨意,恨自己毁了她的一切打算,却又向往着自由。
叫她发现了真相,联合外人背刺他也不是不可能。
聪慧的姑娘,也并不是全知全能,起码在男女之间的不同有着一份空白。
——他该庆幸她此时的懵懂吗?
姜微盈正别扭地小心翼翼拉开彼此的距离,忽然脊背发凉,抬眸就发现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冷厉又危险。
像是一只老鹰,睥睨着身下的猎物,有着要让对方一击毙命的杀机。
生理的本能迫使她在他的威压下生了惧意,狠狠打了个寒战!
这心狠手辣的恶太监,难道因为她一句实话就不高兴了吗?
姜微盈更是想离得他远远的,哪知他勾着唇,忽地笑了。
满面寒霜俱在此刻散去,他染着笑意的面庞俊美儒雅,有着蛊惑人心的俊美。
“我喜欢跟三姑娘共枕而眠,往后姑娘也就习惯这匕首的存在了。”他说话间终于松开了禁锢着她纤腰的手,却是翻身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了身下。
帐幔外的灯烛并不曾熄灭,他的贴紧,更是让他的五官在她眼前无比清晰深刻。
她脸涨得通红,终于发现了男女之间的悬殊。
哪怕他是个太监,他也有着成年男子的体格,她在他身下像只瘦弱的小鸡仔,随意一压便翻腾不出一点力气。
既然再送上门来,她早在心中也做好了受他调戏……甚至失去清白的准备。
可真感受到危险的这一刻,她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畏,身体以最诚实的颤抖泄露了她此刻恐慌的心情!
娇小的姑娘在他禁锢中发抖,白皙的肌肤,秀气精致的五官,在明亮的灯烛下展露着她无法躲藏的美。
可能男人骨子里都有着劣根性,爱恃强凌弱,更爱猎物在自己掌控中流露的无助绝望的脆弱美感。
这种一碰就可能会破碎的娇与媚,挑起了封禹内心深处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