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伯府,不就是因为对方家曾经出过一位皇后。如今皇帝又要选妃,按她祖母的做派,指不定真会狠心到让家里的姑娘进宫去争宠。
刘氏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去拉她的手,宽慰道:“你别担心。选秀里头门道多着了,我这边已经给你们姐妹都做好准备,你们去走个过场,第二轮就给你们都刷下来。”
能吗?
姜微盈心里堵着疑问,面上却又笑容绽放:“有大伯母在,我就不担心。左右是先报上去,我和二姐姐还要几个月才及笄,选秀时间定下来的时候,指不定我们还没到生辰呢。”
她乐观得很,刘氏也跟着笑:“就是这个理,我们不杞人忧天,只未雨绸缪。”说着话题一转,“你的院子每日都有派人打扫,被褥刚换上新的,我让厨房炖了鸡汤,这会应该就送过去了。你二姐姐和四妹妹应邀做客没在家,你先回去睡上一觉,晚上我们娘几个再好好聚聚。”
姜微盈应好,走到和长房分叉的路口便跟刘氏挥手告别。
姜家景致依旧,只是半年过去,不及她高的那棵桂花树已然窜得她得仰头看。
“姑娘在想什么呢?”身后的丫鬟雪怜见她站着不动,跟着抬头看不起眼的桂花树。
“手心有点疼。”她收回视线,扬起巴掌,“早知道我就和大师们练几天武,不至于这么娇气。”
雪怜心疼又好笑,捧着她手往掌心轻轻吹气:“当时奴婢也被吓一跳,这样的事由奴婢做就是,可转念一想,姑娘就必须要这样才能立威镇压他们。姑娘做得极好。”
雪怜是她娘亲留下的人,心细如尘,姜微盈年幼的时候靠着雪怜躲过几起祸事。
手心被吹得痒痒的,姜微盈忍不住笑,反手去握住雪怜,拉着就往前跑:“回家咯!”
回去养好精神,三房母女还敢狗叫,她还赏他们耳光!
刘氏那厢和姜微盈分开后继续各处检查布置,她不喜三房仗着老太太宠爱把嫡出两房都比下去的作态,但她管着中馈,就不能让人摘点出错处。
这一忙碌,只到天色昏昏才坐下来喝上一口热茶。
“夫人,老爷回来了!”
刘氏屁股刚挨着椅子,顿时便又站起来,把茶杯撩开手就迎出去,见到沐浴在夕阳下的丈夫,焦急地问:“怎么样了,打听好消息了吗,选妃定的是两个孩子及笄后的日子?宫里那位怎么说?”
姜大老爷揉着眉头,疲惫道:“那位官威大得很,如今连带内阁都怵他,我好不容易跟他说上话。他懂我的意思,但应不应就难说了。”
刘氏心头一阵发凉:“难道我们女儿真要被填进那吃人的皇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