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听出来她极其克制的心疼,在她心里,温潋在自讨苦吃。
但是她没有点破,盛栖承了她这份情,决心对温潋更好些,不让她妈有话说。
下班回来,香气四溢,温潋见盛栖从厨房出来,以为她做了菜,并不觉得开心。
而是有些沮丧,“如果什么都你来做,我很快就会住不下去。”
盛栖能想明白这话的含义,但当下却没反应过来。
温潋解释:“这是我们俩共同的家,感情是我们俩共同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照顾’我,更不需要你学你不喜欢的事情,下班做饭,是我的期待。”
她都想好做什么了,却发现被盛栖抢了活,心里堵得慌。
一方付出太多,起初一定是因为爱,做多少都值得。
但日复一日,付出少的那一方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付出多者就会思考还值得吗?
“我知道啊,我们俩谁也不在照顾谁,我们在共同生活。你放心,我不会勤快到抢活干。”
盛栖顺她的话说,“是你妈妈送来的菜,我只是加热,哪里会做这种大菜。”
“哦。”
温潋听罢忽而有些不好意思,都没了解清楚,就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
但盛栖不纠结这种小事,开开心心地唤她一起吃饭。
周五晚上成涓被盛栖请来。
上回元旦喊她,她有别的饭局,于是耽搁至今。
成涓到时,温潋还在做菜,盛栖负责帮忙,成涓一个人坐不住,赶走盛栖,亲自炒了道菜。
三个人合力做了一桌菜,都极开心。
坐在一起聊高中的事情,成涓吐槽:“高一的盛栖像个漏勺,知识点讲十遍,做题还是不会。我那时都纳闷,她怎么能考上一中的,花钱了吗?”
“哈哈哈哈。”盛栖喝了点酒,微醺状态下一直笑。
温潋也说:“她第一次跟我说她考了多少分时,我以为她口误,我不知道她看着聪明,怎么会考那么点。”
“还好你带着她学了点,不然高考要费劲死了。”
盛栖说:“两位当时都是我的老师,敬你们。”
酒也是成涓带来的,被她们俩喝了大半瓶,温潋却没怎么动。
“我下周就走了,过年再回来。”
换城市工作是她的野心,但她说得很接地气:“否则啊,好事者就要给我安排相亲了,今年催得格外厉害。”
“今年过年你怕是很难,媒人不断。”盛栖看破。
“你光说我,你去你姑家,你不怕吗?”
她一言就让温潋紧张起来,盛栖给温潋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成涓道:“我姑姑她们知道我谈女朋友了,会帮我挡。”
成涓羡慕:“真好,你们现在真好啊。苦尽甘来。”
她怅然地又喝下半杯酒。
“成涓,你也会的。”
成涓闻言说“谢谢”,脸上却不见多么开心。
她的事业和生活可以由自己掌控,唯独感情,她不知何时才能稳下。
温潋想多安慰她几句,可想到自己也姓温,似乎没有多嘴的资格,便安静地陪着她们。
周六中午,盛栖跟温潋步行回韩箬华那,只一站路,走过去十多分钟。
冬阳极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风也仁慈,不叫人狼狈。
午餐准备得丰盛,两人吃完饭就昏昏欲睡。
韩箬华让她们回房间休息,盛栖却想帮她刷碗。她没把这当自己家,客人还是客气些好。
韩箬华不让,见她坚持,便说跟她一起刷。
盛栖看出她有话要跟自己说,就让温潋先进房间。
盛栖洗着碗,问她:“您要说什么?”
“你今年过年就在禹江,还是去你爸那儿?”
“在禹江。”
韩箬华朝她一笑:“那就好,正好可以跟我们家亲戚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