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如实跟她表达感受:“我有点怕。”
“怕什么?”她不解。
“怕你将来会后悔,觉得我没你想得那么好,不值得你付出和选择。”
“怕你再次放弃我。以前就算了,等我们有了一个家,你再不要我,我会……很郁闷。”
身体离得近,心也应该坦诚。
盛栖跟她倾诉,她说得很温和,“郁闷”二字像闹着玩般。
温潋郑重地答:“除非你爱上别人,或是变得面目全非,否则你就是最好的人,我不会不要你。”
前者盛栖尚且能保证,但“面目全非”是捉摸不定的词。
她问:“我现在有没有变?”
“变了,但还是盛栖的样子。”
不会有人不变,只要她爱的特质都在,就还是她的盛栖。
她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盛栖如法炮制:“你也还是温潋的样子。”
嗯,显得她也很有内涵了。
两人聊到临近一点,也该睡了,再熬下去明早就不用起了。
于是各自起身冲洗和清理现场。再回床上,搂住彼此,酝酿睡意。
但这天过去就没了,温潋不愿阖上眼睛,还想再聊一会:“你出去玩,有买纪念品吗?”
“没有,我觉得网上就能买,不想花冤枉钱。”盛栖是务实派,也不喜欢行李增多。
“但是我画了几幅景送你,明天再看。”
灯都关了,盛栖不想下床去拿。
“哦。那儿很美。”
“嗯。”盛栖已经困了。
“你有认识新朋友吗?”温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淡然。
盛栖顿了下,“没。”
她的回答让温潋颇感意外。
不想将疑惑揣着过夜,她大方地问出口:“如果没有新朋友,给你拍照,跟你一起吃饭的人是谁?”
盛栖蓦然想到虞某的脸,头疼起来。
“住我隔壁的一个大姐,我们都没旅伴,所以结伴逛了两天。但不算朋友,没加联系方式。”
结伴了却不加联系方式。
“为什么不加?”她更困惑了。
“萍水相逢,没想过以后联系。”
盛栖说的是实话,但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温潋那件事。
不说根本没关系,她本就清清白白,说了反而让温潋不高兴。
但瞒着温潋,会不会不太好,温潋既然问了那个人,就说明心有疑惑。
她的回答太敷衍了吧?
在温潋的沉默里,盛栖决心坦白:“我跟你说件事,你能不生气吗?”
“……”温潋认真地告诉她:“你这样的开场白,人家一听就会生气。”
“对不起,那我直接讲了。”
“关于那位姐姐的?”温潋直接问,女人的直觉很准,果然有事情。
“是……就她住我隔壁,她也是一个人。我在那边待了有一段时间,比她熟,她就经常问我哪儿好玩,什么好吃。”
“嗯。”平静。
“一开始我觉得很正常,大家出门在外,会更信任同性。她人看着很好,后面她邀请我跟她一起出去,我就没拒绝。”
“嗯。”冷静。
“有一次吃饭,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也不是直的。”
盛栖说到这就尬,声音闷进枕头里,“我本来没多想,只当她是直女。可是她说她有过前女友,我觉得怪怪的,后面就没再跟她一起出去过。”
“就到这里吗?”温潋不想听她娓娓道来。
温潋不耐烦了。
“不是。”
盛栖在黑暗里硬着头皮讲下去:“回来前的晚上,她来我房间……”
温潋轻轻搭在她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握了起来,在黑暗里看着盛栖,冷声问:“干什么?”
不妙,是不是不该说?
盛栖骑虎难下。
“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