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才把衣服穿好。
“我回去了,你早点睡。”
盛栖点头,额前的碎发随之散开些。
温潋看得挪不开眼,满心欢喜,下意识抬手想帮她理。像以前那样。
盛栖脸色忽变,猛然退后一步,提防般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怎么了?”
“没事。”
温潋缓缓放下手,没再说别的话,开门回家去了。
盛栖是真的很讨厌被她碰啊。
她没有完全骗温潋,周六确实有事,她答应去表哥余韬家,中午蹭顿饭。
这回没有长辈在场,盛栖提前发语音强调,“吃饭就吃饭啊,我甚至允许你吹牛,但你不要跟我提找对象的事情。”
“你嫂子提怎么办?”
“那我就告诉她,你经常给我发性感美女照片。”
“我就发过一次!”
“不管!”
去之前去了趟超市,正蹲下看商品,一个阿姨站在她身边,低头观察她。
旁边人半天不动,盛栖察觉出不对劲,抬头,愣住了。赶忙站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廖老师。”
居然在这碰到了高中的英语老师。
七八年的时间过去,老师看上去老态许多,头发也不折腾,剪成了短发。但慈眉善目,比当年看着和蔼多了。
除了岁月的原因,还可能是盛栖长大了,不再那么怵她。
“我刚才看着就像,走近发现果然是盛栖,什么时候回的禹江?”
“六月底才回。”
盛栖当初突然办转学手续,班主任劝都劝不住,其他的任课老师知道她换了城市读书也很正常。
廖老师还在一中教书,今年刚好又带一个重点班一个普通班。盛栖把自己现在的工作跟生活简单说了说,得了几句不知真假的夸奖。
寒暄结束,客气话说得差不多,廖老师忽问:“你跟温潋还有联系吗?”
盛栖吓了一跳,太阳穴跟着一炸,紧张道:“有的,偶尔联系。”
廖老师是她跟温潋共同的英语老师。
她因为成绩太烂被各科老师留意,温潋则恰恰与之相反。廖老师把她当成得意弟子,当年上课动不动就在盛栖班里夸温潋。
她也知道盛栖跟温潋是好朋友。
高二到高三上学期,盛栖频繁地跟温潋接触,一起上学、回家,老师们撞见过几次。还不只是顺路那么简单。
盛栖的单词默写本和英语试卷上的“高二(18)班盛栖”,常是温潋的笔迹,廖老师一眼就能认出来。盛栖本人的字跟个鬼画符一样,而温潋的字体辨识度太高了。
她担心过卷子是温潋代写或者借给盛栖抄的,亲自批改后发现多虑了。
且盛栖的成绩确确实实进步快速,学习态度也端正不少。
办公室几个老师开玩笑,说头一回见到成绩拔尖的学生跟倒数混到一起去。
还让廖老师注意一点,别让盛栖影响到温潋。
禹江是个小城市,一中学生的水平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学校指望着几个尖子生能出好成绩。
高三时,盛栖家里突遇变故,她转学了,老师们就没了这个担忧,温潋也的确考得让所有人都很满意。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她们还在联系,看来真的是聊得来的朋友。
现在成绩不是最重要的了,作为老师,知道自己的学生相互联系也觉得欣慰。
廖老师跟她女儿女婿一起来的,聊了这么久,那边开始催了。盛栖客客气气地跟人告别,结束这次偶遇。
这是她回禹江之后,除了温潋以外,偶遇的第一个一中人。
无论过去多少年,做学生的对老师总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情绪,一时难以消化。
她兴致勃勃地发消息给温潋:“猜猜我刚才碰到谁了?”
“廖冬霞!”
发出去后,看着两行绿底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