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自己有人不如知会一声,免得我难做。”
郭琎趁着其他人还远,很是无奈地低声说:“如今吏部的选举渐渐分了京城和地方,布政使回来要是能任侍郎,他们就该高兴得跳起来,所以往日争的人多,可兵部这个侍郎之位……不是我说,人人都觉得,要不是你这个年纪,尚书就是你的;可就算你如今没挪动一步,尚书也还会空着等你,没个盼头,所以,倒是刑部那边的缺口人人都盯着,兵部这平日最顶尖的好地方反而没人肯来。而且,兵部这几年的光景有些微妙,甚至有人说不是善地。你在京官任上几乎都是在兵部,应当知道怎么回事。”
张越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方宾自杀之后,接下来是赵羾,赵羾之后是李庆,李庆之后是张本,就没一个人能把尚书之位稳稳当当坐长久的,就连冯侍郎这个倒霉的侍郎也没干上三年。对于矢志稳中求进的京官来说,兵部不是善地这个原因,大约和他张越名声在外一样,并列排在兵部官不好当原因排行表的前列。
所以,这回倒是轮到张越无奈了。冯侍郎出缺,他倒是提过一个中规中矩的人选,可皇帝那儿似乎不太满意,所以兵部只是补了武选司和职方司的几个缺,部堂高位不但空着尚书,就连右侍郎也是留白。想想刑部那边因为尚书金纯出缺而挤破头的场面,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头疼。要知道,兵部的司官加上他,平均年龄大概是部院之中最低的。
眼下时辰还没到,高官们自成体系,翰林们各自扎堆,至于其余有闲的司官们或是依同年,或是依同乡,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寻思着待会该说什么。至于勋贵们,则是全数围在英国公张辅身边,离得文官们老远,显得泾渭分明。
“对了,还有你提的这武举法。”郭琎平日和张越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却很少有这样大段大段的空余时间可以聊天,所以话匣子渐渐有些刹不住车的架势,“元节,说一句实话,你家里头出了两位顶尖的勋贵,可你得记着自己是文官。文武殊途,武举怎能和文举相提并论?当初立国之初就在黄册上单列出了军户,要选武官只要在武选上头多花些功夫就行了,何必再过五关斩六将设什么武举,这得花费多少钱?再说了,别说咱们,就是英国公他们,只怕也觉得这是多事,难道你还打算砸了军户的饭碗?”
文贵武贱虽说曾经被明朝中后期的文官们奉作是祖宗家法似的金科玉律,一省总兵到了兵部甚至要行下跪礼,但在如今这个最好的时代,武官虽说在实权上并不占优势,却仍旧享受着超品的待遇,路上遇着部阁台院的大佬们,甚至可以安然享受让路。所以,多年来苦苦挣扎提升地位的文官们,大多数人都不会希望在科举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挤进一个武字来。
“郭尚书的意思我明白,只不过,武举之法是本朝初就定下的,只不过六岁一考,如今早已经名存实亡。再者,若是一味军职世袭,过了两代三代,再没了先前的尚武传统又如何?须知文官虽有恩荫之法,正一品也只得荫一子正五品用,如此尚能激励后人分发。只升不黜,无异于鼓励人浑浑噩噩。”
“可是……咳,我也不说了,待会你听听经筵上头别人说什么。总之,这事情牵扯大了,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人说了一阵话,又有其余几位尚书陆续来到。须臾,便有一个太监一溜小跑上来传话,说是圣驾已经起行,众人自然从刚刚有些杂乱无章的排班中退了出来,各自依着品级和往日的站次等等站着迎候,只是彼此间仍是少不了眼神交流。
尽管经筵从明初就有,但素来是无定日,完全都是凭天子心情。按照这次礼部紧赶慢赶上呈的仪制,地方应该定在文华殿,诸官在丹墀下五拜三叩头之后,然后按照繁复的规矩展书奏讲。只不过,那题奏上去没多久就被皇帝驳了,说这是讲书,不是磕头,再说地方已经定了设在弘文阁,还提文华殿干什么?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