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点好料!”
“这还用你说?上回少司马还说过,这腊八粥里头用不上的那些干果,让咱们捎带回家给婆娘孩子吃……喂,那也用不着那么大瓷缸吧,你还真把少司马当成饭桶了?”
“好啊,你这胆子可不小,小心我把你这话传到里头去,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小鞋穿!”
伙房中这三个人嘻嘻哈哈吵吵嚷嚷了一阵,很快就有人提着一个深深的红漆食盒出来,急急忙忙地亲自往里头送。到了三门口,自又有另外的皂隶上来接过。他却是照例打开盖子瞅了一眼,旋即就冲着人笑道:“好啊,这好东西全都到这里来了,最多的就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莫不是你们想让大人再多几个贵子?”
“少司马家里又不是养不起,哪会不乐意再多几个儿子?”
对于这个回答,那接过食盒的皂隶不禁嘿嘿一笑,随即就把东西提了进去。在门外先禀报了一声,他这才打帘子跨过了门槛,见张越坐在桌案后头,胡七则是在左手第一把椅子上,他就笑呵呵地拎着食盒上前:“大人,他们大约是以为您在宫里饿着了,竟是满满装了一瓷缸。正好胡千户也在,一块喝一碗咱们衙门的腊八粥吧!”
今早在宫里本就是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又是遇着小五分说了一通,张越回衙门之前还特意在大街上转了一圈看看情形,因此这会儿确实是饥肠辘辘,刚进大门闻着豆香的时候才会有那吩咐。而胡七也不推辞,在旁边点点头道:“一碗怎么够,我这会儿正好饿了。要是不够,你可得上外头再催催要要!”
张越顿时也笑了:“得,这兵部衙门其他东西未必充足,今天的腊八粥却是管够,你想吃多少尽管张口就是!对了,回去的时候再捎带一点,虽说你们不在衙门,却也是兵部的人。”
几句玩笑话之后,两碗腊八粥就盛了上来。胡七却不像张越那般还用勺子,直接就是端起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须臾见了底,他便爽利地一抹嘴道:“不错,用料多,又香甜,比那些佛寺门前的佛粥讲究多了。大人你可是说了,回头我得多捎带点回去,这可是难得的兵部福利,不蹭白不蹭,再说,这两天底下人忙得也没空熬腊八粥!”
尽管闻言气结,但张越不过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六部之中,工部居末,刑部繁琐,礼部清贵,唯有吏部户部兵部是真真正正的大权。只不过,要说开销,户部是自家开销自家审核,要不是夏原吉之前手头很紧,那边是什么都不缺的;吏部则更不用说了,官员上任打点,怎么也不会缺了钱;唯有兵部因为武选舞弊这样的大案,落马的人暂且不说,就是内部开销也会紧上那么一阵。幸好他用银章封口八百里加急给皇帝送去了奏折,奏请将谍探司每年往北边走私货获利除划拨内库八成之外,其余两成划到兵部支应。
当然,就为了这个,他还打了好一阵子擂台。毕竟,在他的计划中,谍探司除了北疆的蒙古,还得渐渐扩张到东北的女真,至于西南的缅甸以及交阯布政司以南的那些小国,都可以逐渐渗透进去。毕竟,宝船代表的是大明天朝,每次浩浩荡荡几百艘下去开销也未免太大,不如商船能够遮掩目的。
而所幸的是,在他保证那八成不会比往年少的情况下,朱瞻基总算是答应了。于是,如今他虽不能明目张胆给属官皂隶书吏发钱,但还能发点柴炭做点腊八粥,等过年还能发些肉食菜蔬。被他挡住财路的人已经都给收拾清理出去了,如今剩下的本就是胆小本分的,有这点年终福利自然知足常乐。
一瓷缸的腊八粥分食完了,两人顿时感到身上更热了些,于是等那皂隶收拾好了食盒碗勺退出,张越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又去洗了一把脸,这才说道:“你那边情形如何?”
“还好,锦衣卫去过两回,问了那个老五好几次,再加上大概在城门得了佐证,便没有再怀疑,如今因为事情发了,别的物证人证也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