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都可以作证。当时若一个应对不好,县衙就被火烧了!”
“你是广东布政使,这一省的父母官,你要找这些人来污蔑本爵还不容易!”顾兴祖已经是认出了顾平安,心头一时大恐,只知道万不能让人相信下头这三个是自己的人,当下霍地站起身来,“随便找三个阿猫阿狗,然后编造一番供词,就能充作是本爵的亲兵?他们说是本爵指使就是本爵指使?大刑之下屈打成招,什么不可得,要是你想凭这三个人的证词就污蔑本爵激起民变,就是这官司打到御前,本爵也绝不认账!”
五花大绑的顾平安挣扎着抬起头,见顾兴祖不经意扫过一眼,目光中满是凶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很想说每日里都有人将布卷拿开一些,用米汤和参汤灌着他吊命,可他什么都不曾招认,奈何这会儿嘴里牢牢塞着破布,无论他怎么挣扎都说不出一个字,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然而,在别人看来,他这死命挣扎的样子更像是不同意顾兴祖的话。都指挥使李龙自忖和顾兴祖彻底撕破了脸,此刻就突然咳嗽了一声:“顾侯爷,要是张大人的人证只是随便找来的阿猫阿狗,那你那四个人证焉知就不是?”
作为老官油子,李龙一向是油水照捞,责任不背,更不用说这种贸然出头的事。可一想到自个儿险些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头,他立时便忽略了顾兴祖那阴森的目光,又在已经背着千钧重担的骆驼上加了最后一根稻草:“再说了,除了眼下这几个人证,之前抄检徐家的时候,除了抄出不少往来信件之外,还有几个人证,不如把这些人一块叫上来?”
“你……”
张谦没等顾兴祖骂出声来,就慢条斯理地说道:“咱家也要提醒顾侯爷一句,刚刚吉祥什么时候说过,这三个人招认了侯爷是他们的主使?其实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汉子,被擒之后绝水绝食,要不是成天用米汤参汤吊着,恐怕早就没命了。咱家敬佩好汉子,所以根本就没让人审问,所以他们可是一个字都没说。”
众目睽睽之下,顾兴祖的脸色骤变,原本是涨得通红的脸竟一下子露出了几分青紫,双肩也忍不住抖动了起来,几次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毕竟是第二代的勋贵,虽说少年时就跟着祖父征讨贵州群蛮,但终究一直远离朝廷中枢,真正遇到孤立的场面就有些顶不住了。尽管张谦的话应该是一颗定心丸,但前头这一次次惊涛骇浪太急,他已经没法放下心。
果然,张谦的话音刚落,张越就接口道:“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贸然审问什么都问不出来,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求死之心。当时曹吉祥拿到他们的时候就有人咬舌想自尽,好在抢得及时,只有一个人成功咬断了舌头,但也没能死成。要证明他们是否镇远侯的人简单得很,以锦衣卫的能耐,查明这几个人的底细自然容易得很。”
事到如今,顾兴祖只能打定了死不认账的主意,沉着脸说:“就算他们曾经是本爵的人,兴许也是听了外人指使胡作非为!”
“够了!”
一直冷然旁听的于谦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重重提起惊堂木狠狠拍了下去,等到那砰然巨响震慑全场,他就转头对房陵说:“辨明这几个人正身的事情就交给房指挥,我看今天也不用再审了。房指挥,我下午就回去看那些物证书证,总比在这儿浪费时间的好!”
他出京之前,心里就已经揣测了许久广东的事情。刚刚翻了那些书证,从那些藏头露尾的话里头看出了不少名堂他就决定只拣自己擅长的事情去做,至于审讯的事情,他就是再能耐也比不上锦衣卫。此时此刻,他站起身来一拱手,便吩咐身旁的年轻书童把所有东西一并收好,竟是径直扬长而去。他这么一走,房陵便轻咳了一声。
“于侍御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此散了吧。虽说广州有锦衣卫卫所,我不当叨扰布政司,但把人送来送去,若是有所损伤或是其他万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