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么一丁点人有什么用?要说顾兴祖哪里不好住,偏偏住进了都司衙门,这还真是一等一的绝户计,没了掌握通省兵权的都指挥使李龙,他们没法指望那些卫所,这手头的人力调派一下子就是捉襟见肘!
“广州到琼州府大约有多远?”
“距布政司一千七百五十里,若是快马加鞭日夜疾驰,哪怕以一日六百里计算,再加上渡海的时间,至少要四天。”
见张谦眉头紧皱,张越又解释道:“镇远侯必定是自己前来广州,另派了一路人前往琼州府,这会儿说不定人已经到了。好在之前因为黎人刺杀的事情,我早就行文琼州府下令彻查那几个黎人的来历,这是有案可查的事,案卷等等都在我手头。而且,我恰好因着英国公的吩咐,派人去澄迈探望丘家人,如今人应当还在那儿。”
想起丘国雍办好了五岳商行入官牙行的事就匆匆和张布赶回了澄迈,张越又皱了皱眉:“只不过,怕就怕镇远侯的人仗势压人,当地官府顶不住。若是那里没有民变而硬是被他们激成民变,到了那时候这乱局就必定要派大军收拾,到头来还是便宜了顾兴祖。”
此时此刻,张越已经懒得再用什么尊称。果然,继他之后,张谦也没好气地说:“咱家今日已经去见过他,软硬兼施都用过了,可这家伙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是勋贵不假,可也已经是二代勋贵,竟然为了徐家那点钱财做出这样没脸没皮的勾当!就算他把大帽子砸在咱们头上又怎么样,又不至于伤筋动骨,这分明是损人不利己,咱家看他是糊涂了!”
“不,他不糊涂。”张越这几天苦思冥想,已经是想通了大半,这会儿就直截了当地解释道,“保徐家自然是他的目的,但也不值得冒这样的风险。平定了广西叛瑶,毕竟是征蛮,算不得是一等一的功劳,但若是加上一句及时发现并扑灭广东叛黎,这洞察先机的功劳就不小了,还衬着咱们都无能。也许皇上明白先头的事,未必会给咱们什么太大的处分,可调离广东应该在所难免,到了那时候,他只要找些借口在琼州府多剿一段时间,即便没了徐家,还有的是其他各商家逢迎他,说不定还能因两广蛮乱就此继续带兵镇守贵州。”
曹吉祥和刘永青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等层级的事,听着听着,心里不禁直冒凉气。刘永青情知自个只是锦衣卫卫所的小小校尉,打定了主意上头交待什么他就办什么,绝不多嘴;而曹吉祥却是跃跃欲试,待张越话音刚落,他就把心一横站起身来。
“张公公,张大人,小的虽不才,但愿意为您二位分忧。”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谦不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跟随自己好一阵子的年轻宦官。他和王瑾并没有什么往来,所以王瑾虽说举荐了他来广东,但说不定也有把老一辈的人打发出京城的意思,于是,他对于曹吉祥一直很有些提防。毕竟,京里不少老太监都是徒弟干儿子一堆,可到头来陷在某个儿子手里的也不是少数,他从不轻易收录门下。但眼下这种情势下,曹吉祥既然敢豁出去,单单这份胆子,便不当是一个寻常的眼线。
“你就不怕死?”
“小的一条贱命,若是能办成事情,那也值了。再说小的知道,张公公和张大人绝不会让小的和人硬碰送死。而且若是有了镇远侯假造证言的证据,那他就是有意逼反黎人,到头来二位便能名正言顺弹劾他!”
此人竟有这样的见地!
张越不禁眼睛一亮。说到派人,他身边倒是有彭十三,只不过,去琼州府那边需要的是身份,值此张辅隐退的时候,彭十三就不那么合适了,所以上次他索性吩咐了精干大胆的张布带了几个人过去。虽说身边还有三个聪明的小家伙,但方敬他们终究年纪小,做不到杀伐果断。方锐那心计倒是好的,奈何此人身份终究有见不得光的地方,所以他竟是派不出人。
然而,如今的曹吉祥还是小人物,越是卑微,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