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打听过此人的消息了。尽管那是史册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但在如今这个时代,那还仍然是都察院中步履维艰的试御史。在刘观底下要一身正气,那可是难得很!话说回来,只许刘观用张良计,不许他用过城梯么?
因今日散衙又奉命去过一趟内府兵仗局,因此张越乃是从北安门绕了一大圈回家,拐进武安侯胡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大半。站在巷口赫然能看见里头那彼此毗邻的两座宅子都挂起了灯笼,整条胡同恰是冷冷清清。大约是武安侯郑亨出镇在外的缘故,武安侯府正门和东西角门全部紧闭,而张家的东角门和正门也关得紧紧的,只有西角门还有人值守。
“少爷!”
和平常不同,这会儿一溜烟先迎出来的却不是门房,而是连虎。殷勤地搀扶着张越下马,他便搓着双手嘿嘿笑道:“少爷,我媳妇……我媳妇他生了!您当初说过要帮忙起个名字的,如今……如今……”
“就为了这事巴巴地在门口等我,你还真是有心,难道我还会赖你不成?”张越又好气又好笑,见一向比哥哥精明的连虎笑得傻乎乎的,他也懒得再去逗他,“行了,这事情我记下了,保准替你想个好名字。”
“多谢少爷,这不是小的心急么?”连虎一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可爱孩子,忍不住就是眉开眼笑,随即才想起另一件事,“今天下午有人来拜访少奶奶,因一直留在西院上房留着说话,少奶奶已经吩咐留饭了。少奶奶特意让小的在这儿等,说是得预先知会少爷一声。那位姓唐,还请少爷去见人之前有个预备……”
原本回到家放慢了步子的张越一听到这个唐字,顿时心中一突。待要骂这小子不分主次没个轻重,他就想起四周围还有零散的几个仆役,只好强耐着性子维持着原本的步子,直到了二门才转过头,恼火地瞪了连虎一眼。
“要是以后还把要紧话搁在后头说,以后就罚你看一辈子大门!”
眼见张越头也不回转头进门,连虎愣了一会,旋即才苦了脸。这来了客人从来不是大事,他不就是得了儿子难得耍宝一回么?要真是因此看一辈子大门,他非得被老子捶死不可!
进了内院,张越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他认识的人当中姓唐的很少,有交情的更少,能让杜绾特意吩咐那么一句话的,只可能是那么一个。然而,他步履匆匆地进了西院,见平日簇拥在前头的丫头都不见踪影,哪里不知道是杜绾借故把人给打发走了,于是就径直上前一把掀开门帘进了里头,却只见外间空荡荡的。正犹疑的时候,他就看见里间的葱绿软帘被人打起了一些,一看却是满脸警觉的琥珀。
“少爷回来了!”
里屋确实是有客,但却是两位女客。左首那个确实是那位神出鬼没让人头疼的白莲教教主,而右首那位瞧着年轻些,面上却是冷若冰霜,一见着他,那冷得仿佛寒冰似的目光就立刻射了过来,内中蕴含着掩不住的恨意。
瞧见屋子里没有别的丫头,只有琥珀陪着,张越便明白杜绾也是生怕今天这事情泄露,所以才找了个知情人。知道这其中干系太大,因此踏进屋子的一瞬间,他就提起了全副精神应对。
自打下午杜绾借故派了秋痕送信去英国公府,又把自己叫进了屋子作陪,再见到唐赛儿这一位来历非凡的客人,琥珀就知道今日这情形非比寻常。此时张越既然回来了,一直在这帘子边上守着的她就站起身说:“少爷,少奶奶,我去堂屋看着,以免有人误闯进来!”
瞧见琥珀出去,唐赛儿就淡淡地笑道:“张大人,倘若今天我到你这儿来的消息泄露出去,恐怕就算你家何等得圣心,恐怕也是讨不了好处。”
见张越没说话,她微微顿了一顿,随即就正色道:“只我虽是一介女流,但当初对你说过的话如今仍然作数。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我师傅的事。我从孟姑娘那里得知消息之后,设法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