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咱们几个这么好的伙食,是少爷特意吩咐给咱们多做好吃的。能够过上眼下这日子,我真是觉着没白活这一辈子,只要少爷没嫌咱们光吃饭不干活就好。”
“傻小子!”虽说牛敢已经是将近三十的年纪,但彭十三还是随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随即便没好气地说,“别小看自个,你上次不是还帮他挡刀子来着?虽说武艺得自小习练,年纪大了再练未必能大成,但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好好练习,饮食上头多经心,你们一个人对付寻常人三个五个绝对不在话下。什么没白活,到时候说一房媳妇,那才叫没白活!”
“好你个老彭,从我那里拐了一个灵犀,这会儿又挑唆上了别人?”
张越一回府就听说彭十三来了,便顺路寻到了这里。见这个往日脸皮最厚的家伙不自然地笑了笑,他便快步走进院门,摆摆手吩咐牛敢不用多礼,然后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彭十三的打扮。见他一身酱紫色的紧身长衣,下头打着绑腿,脚蹬一双薄底快靴,恰是和从前没一般两样,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怪不得我一路进来,就听到人议论你,都快要当新郎倌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不是人人都像灵犀那么有眼力的。”见彭十三满不在乎,他也就懒得罗嗦这个,郑重其事地说,“英国公在前头的两万前锋之中,大约四五天后就能到了。而按照御驾的行程,大约能在九月初抵达京师。此次迎驾,武官是永康侯徐安领衔,文官是礼部尚书吕震,这两拨已经先行在武平镇等候。我这两日估计也少不了走一趟,你忙活婚事,就留在这里好好张罗吧!”
“这迎驾一拨一拨的,少不得忙活,少爷既这么说,我索性就偷个懒!”
彭十三爽快地点了点头,随即笑道:“皇上当初打发咱们回来的时候怒气勃发,这一回少爷你过去恐怕要使出浑身解数应对,若真有什么万一,别忘了捎带个口信回来,到时候我找英国公搬救兵。对了,这两天我在城郊打猎,发现缇骑四出,难道是已经开始了?”
看到牛敢四个已经是静悄悄地退开了,张越便微微笑道:“风水轮流转,毕竟,没有人会束手待毙,更没有人会甘心被人算计。不要说城外,听说跟着咱们回来的那些御马监亲兵在皇城中也活跃得很。毕竟,希望重演永乐十二年那一幕的终究是少数人,大多数人绝对不希望再受那么一回惊吓。”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彭十三便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京师毕竟是处处权贵,目标太大,少爷做完了该做的事情然后就不动了,你还真是狡猾。不过也是,除了东宫之外,都是那些阉宦的勾当,他们要狗咬狗随他们去,横竖这些家伙也知道不可伤着根本。”
张越知道彭十三说的是刘永诚和陆丰的那点龃龉,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抛开私人恩怨,那就是司礼监和御马监之间的争斗。御马监这些年地位越来越高,几乎独掌侍卫亲军,于是和朝中文武分庭抗礼一样,有了和司礼监叫板的本钱。再加上司礼监从黄俨倒台之后,那个太监的缺就一直空着,也难怪陆丰对上刘永诚反而还落了下风。
这一回也是一样,刘永诚是一时失算出了大纰漏,陆丰则是被人算计担了恶名,谁想把谁彻底拉下马都不可能。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越便走了,而彭十三却没有立刻进屋子去,而是站在原地抱着手发呆。胡七那四个和他向来并不是一条线的,就是在宣府的时候,向龙刘豹也常常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这次回来那四个更是干脆消失得干干净净,要是换一个主子,他恐怕得怀疑人都给灭口了。眼下想想,张越的秘密恐怕不在少数。良久,他才耸了耸肩。
可这和他有什么相干,跟着有主意的人,总比跟着没主意的人轻松!
由于杜绾身怀六甲,顾氏便吩咐跟去宣府的李嫂在西院专设小厨房,照料一切饮食,又添了两个打下手的媳妇,再加上崔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