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你的喜酒了!”
“夏大哥也要完婚了?”张赳愣了一愣,看见夏吉的脸上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心里也为他欢喜,连连道了几声恭喜。他在国子监休沐的时候常常上这里请教功课,和两人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发现夏吉的高兴劲有些不寻常,他忍不住问道,“夏大哥这么高兴,莫非是娶到了早就看中的心上人?”
“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姐,他当然高兴!”
听到万世节直截了当戳穿了自己的心事,恼羞成怒的夏吉顿时狠狠瞪过去了一眼,随即也不再理他,拉着张赳到一旁嘀咕了一番新郎官的必备常识,然后就径直回屋去了。而他这一走,万世节便上前对张赳道:“以后一个个成了婚,只怕要出来也不那么容易,今儿个既然遇上了就好好喝一杯。我打发小方去巷口的地方买下酒菜了,至于这酒嘛……我新近打听到了一个好地方,咱们俩一起去买。”
虽说和张越一样酒量寻常,平日顶多也就是亲友聚会的时候喝一杯,但万世节既开了口,张赳又不想这时候回家去当靶子,立刻答应了。嘱咐两个随从留在这里看门,他和万世节就一同出了门。骑马拐过了好几条小巷子,他却渐渐没了方向,发现万世节老马识途似的七拐八绕,他不禁对这位找好酒喝的功夫叹为观止,旋即就想起刚刚方敬说的一句话。
万大哥也有了心上人?那会是谁?
正胡思乱想的他完全没注意万世节在前头下了马进了一家门面低矮的小酒肆,仍是策马前行。走了不多久,他一下子醒悟了过来,左右一看却是没找到人,这下顿时大吃一惊,慌忙调转马头往回走。然而,这一片原本就是寻常百姓聚居的地方,人多路杂,他兜了两个圈子就糊涂了,只好下马来寻人问路。
正当他向一个老者询问西牌楼巷该如何走的时候,他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一座茶馆中出来了几个人影。这些人大多都是陌生面孔,但其中一个却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这一分神,他便没听清楚那老者唠唠叨叨地左一个拐弯右一个直行的说明,只顾着看那几个各自上马的人。直到有人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惊醒了过来。
“你这小子,我买了酒出来就发现你不知上哪里去了,结果你竟然在这儿问路!”
那边一个骑在马上的汉子原本已经注意到了直勾勾盯着自己瞧的张赳,待听到这声咋呼呼的嚷嚷,又见新出现的人没好气地把人往一边拽,他这才为之释然,扭过头便招呼了一众人走了。而张赳向万世节埋怨了几句之后,却仍是瞥了一眼单独骑马往相反方向走的剩下那个人,心中忽地想起了自己在何处见过他。
那不是曾经随着陆丰来过家里好几次的程九?
万世节拉着张赳出来买酒,谁知道把人给丢了,原本就是又好气又好笑,刚刚上前的时候却发现张赳只顾着往别人那里瞧,却没发现人家已经注意上了他,于是便出声打岔。此时此刻,看见这位张家长房长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就把那一瓮酒小心翼翼塞回马褡裢里头,又死活拖着人上马,等到离开了老远,他少不得教训了起来。
“我说张小四,就算认出了人,哪有你这般目不斜视盯着人家看的?要是人家本就是办的隐秘勾当,看见你发现了,说不定就下了黑手。认人也得悄悄瞥上这么一眼,比如说像我这样!”
心里正惊疑的张赳看到万世节那个悄悄偷觑一眼的示范动作,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刚刚那些担心一下子都丢到了九霄云外,竟是连这些天因祖母的病和婚事而背负的重重压力也消减了许多。好容易笑完了,他就把刚刚自己认出人的事情对万世节说了,然后不禁有些后怕。
“万大哥说的对,我那时候不该盯着人家看的,那毕竟是东厂的人。对了,他们刚刚有没有发现我认出了他们……要是真发现了,会不会……”
“我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