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由他接手居中调派,应该能撑过这一次。大人说这里在刚刚三次冲击中恐怕损失惨重,让我们两个过来帮忙。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正好见着王都帅,他还说箭支恐怕不多了,堡中那些铳兵也得压上去。”
前头一条消息总算是让郑平原心里一松,之前因为堡中的火铳手多年没用过火铳,而放着几百支崭新的永乐火铳和大批火药不能使用毕竟不是法子,因此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请了那些神机营的熟练士兵手把手地教,如今箭楼里那批火铳手都是这么来的。如今临时抱佛脚也该抱完了,所有人都只能拉上阵,周百龄腾出手来,西边那儿也就不用他操心了。
“打!”
听到箭楼中的那一声厉喝,郑平原一瞬间把所有杂念都赶到了一边,几乎想都不想就转过了身子,已经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望向了那黑压压的攻城大军,旋即就对彭十三和牛敢吩咐道:“废话我也不说了,那边的垛口原本是三个刀牌手负责,眼下只剩一个了,你们两个就到那儿去,不要忘了带上盾牌,小心鞑子冷箭!”
眼看大批人再次冲了上去,策马站在那面黑色鹰旗下,失捏干面色轻松得很,甚至还用马鞭指着兴和堡笑道:“我和父亲说最多需要一天一夜,看来我还是高看他们了。这次之后只要再攻一次,他们就绝对支撑不下去了!若不是咱们来的这一路上正好裹挟了这么两个给瓦剌太平部赶出来的小部族,他们不靠我们这个冬天就过不去,这次的损失就大了!”
“大王子说的……”
尽管阿鲁台有好几个儿子,但谁都知道失捏干才是阿鲁台一直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因此在这种必胜的时候少不得奉承一句。然而,说话的那个千户只是说了半截,那剩下的一个“是”字就硬生生被堵在了喉咙口。不单单是他,看到攻城车还未来得及上去,西边城门就忽然大开,竟是有一支人数不多的骑兵杀了出来,其他人也为之愣了一愣,刚刚还洋洋得意的失捏干更是脸色铁青。
那队骑兵风驰电掣地冲了出来,一头狠狠撞进了那支尚未靠近西门的队伍中。一马当先的军官手持长枪,手上运劲一连挑飞了三个人,有了这番气势,跟上来的其他骑兵自是一鼓作气地攻上前去,一下子杀出了一条血路来,直奔攻城车冲去。在最初的猝不及防之后,两侧的蒙古兵立刻合拢了上来,却不想一众骑兵配合默契,竟是硬生生突到了攻城车前。
这一波冲出来的骑兵人人都是头上绑着红布条,虽只是寥寥数十人,却自有一股纵横睥睨的气势。居中的王唤再次挑飞了一人,这会儿大口大口吸着寒冷的空气,一面和几个心腹老亲兵一起点着手中那沉甸甸黑疙瘩的引信,一面心中却犹有余力地想着其他的事情。
之前不是没有人试过在城头点燃了麦秸草垛之类的东西往下丢,只可惜那些鞑子处理这些也有一套,攻城车上更是蒙着一层厚皮,根本点不着。如今之际,也只有看看这兵仗局的新手雷效果如何了,要是有当初守北平时那种震天雷就好了。
他这辈子就没有逞过英雄,所以无论什么仗什么险地都太太平平度过了,于是高爵厚禄一向和他无缘,只是按部就班地往上升。可在他的心里,何尝就没有热血?要是没有热血,他何必上这种地方来,窝在山西行都司就好了。当初老上司身陷重围的时候他虽说是来不及救援,但其实是一时胆怯,回头上香祭奠的时候惭愧得无地自容
今儿个他就要豁出去一回,横竖不过是守城,用不着他这个老不死的坐镇多事!
此时此刻,谁都知道这一队骑兵的用意就只在那攻城车,于是车前头的人自是拼命格挡,除此之外,无数飞箭也朝着这群大胆挑衅的敌人兜头倾泻了下去。瞧见那些扰了自己兴头的家伙渐渐抵挡不住,刚刚恼得丢下了马鞭的失捏干这才转怒为喜,当下就沉声喝道:“上去看看!这一回的反扑压根没能冲到攻城车前,那些汉蛮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