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香门第,最要紧的是门风极佳,这一点你可以问张越。”
说到这里,朱棣又屈下了一根手指头,笑吟吟地看着若有所思的朱宁:“第二个,旗手卫指挥佥事薛荣。他是袭父职,为人本分,家境也殷实,也不担心会压着你。”
“第三个,兵部主事万世节,贫寒是贫寒了些,但他父母双亡家中别无亲戚,不会闹心。朕那次从兵部回来之后正好让人打听了一下,结果倒想起了这么一个人,之前你和朕去西四牌楼观刑的时候也曾经见过的。当初殿试的时候,他卷子只誊抄了一半,否则足以入三甲,至于性子如何,想必张越很清楚。”
说了该说的,听到了想听到的判断,朱棣离开周王公馆的时候固然是心满意足。而张越恭送了皇帝一行离去,原打算转身向朱橚朱宁父女告辞,谁知道朱橚竟是歪着头瞧看了他一回,忽然出口相留道:“张越,算起来咱们也是同乡,可前后也就见过两回。今儿个你既然来了,就索性留下来陪我喝一盅。”
“父王!”
“宁儿,你别拦我,我一不结交勋贵,二不往来官员,这一回是皇兄硬把人弄到我这地盘来的,也不至于因为我留张越吃一顿饭而怎么着,想当初我和杜丫头还是棋友!”朱橚没好气地瞪了朱宁一眼,旋即盯着张越问道,“怎么,大名鼎鼎的小张大人肯不肯给面子?”
见过倨傲暴躁的汉王,见过装腔作势的赵王,但此时此刻面对犯了执拗的周王朱橚,张越却实在没法说出拒绝的话来,略一思忖便点头答应了,又打发随从回去报信。看到张越没有拒绝,朱橚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一面和他往里走,一面嘴上还唠唠叨叨的。
“宁丫头和她那些哥哥姐姐年岁相差大,他们虽说疼爱她,但那些亲密话她却一向无处可说。我也没想到几年前带她进京觐见,竟然会让她多了不少好朋友。杜丫头她小小年纪心思缜密,更难得的是没有恃才傲物的骄狂毛病,所以我倒是挺喜欢她。只不过没想到一晃几年,她爹进了内阁,她竟是嫁给了你,说来杜丫头还真是好福气。”
后头的朱宁跟着进了二门,眼看着父亲竟是拖着张越径直进了主院正房,又高声吩咐随从拿酒上菜,惦记他的身体,她不禁连忙上前阻止。才劝说了两句,她就看到一向随和没架子的朱橚没好气地拿眼睛瞪她,随即更是端起了父亲架子赶人。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形,心思细腻的她往深处一思量,便明白了他的心意,于是,等到酒菜上齐,她亲自为朱橚和张越斟了酒,又看见父亲抢过酒壶自斟自饮一喝就是三杯,她只得遣开了下人,自己也告退离去。
看朱宁离开时那有些落寞的身影,张越不禁开口说道:“周王千岁这又是何必……”
“若是这一次再错过机会,她便转眼就要到双十年华了!”朱橚再次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随即不容分说地摆了摆手,“虽说我很高兴她多交到了几个朋友,但也深悔耽误了她的婚事。刚刚你也听到了皇兄此次点名的那三个人……真是可笑,这三个人都是宗人府当初报给过他的,他那时候一口就驳了,眼下却再次列了出来……”
尽管心中有怨气,但朱橚见张越面色微变,还是及时刹住了话头,继而便郑重其事地问道:“旗手卫的那个指挥佥事就罢了,既挨不上勋贵的边,又还在军中,顶头上司一大堆,家里指不定还有什么麻烦。想当初她大姐嫁的至少还是徐达的孙子,这么个不成器的算什么!看在你家杜丫头和阿宁的交情,你给我一句实话,阿宁究竟是嫁谁合适?”
张越刚刚就猜到自己被留下来是因为这个,面对朱橚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他不禁陷入了沉默。好半晌,他方才抬起头来:“周王千岁,沈家门风有目共睹,而且口碑极好,只不过民则先生素来不让儿孙在外交游无度,我也就是逢年过节登门送礼时见过沈世隆,寥寥几回相处下来,我觉着那是一位谦和恬淡的公子。而万世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