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地那套银头面,还有那些城里买来的胭脂水粉。原以为那就是头一等的好东西。如今这岳大哥竟然说人家的丫头竟是这般体面法。她那脸上顿时藏不住那羡慕心思。
“怪不得,我看他那作派。听他那说话就和咱们不一样……”
“那是当然,人家可是有一位当着国公的堂伯父……”岳长天嗤笑了一声,见喜儿满面茫然地瞧着自己,他知道和一个不懂朝廷官阶地乡下丫头说这些也是白搭,遂笑道,“你爷爷给你寻的那门亲事在高山屯也算是顶尖的,但还是庄户人家,再上头还有读过书的秀才,中了举地举人,但不知道要多少层才能够着人家的地步。总而言之人比人气死人,你呆会可要把他伺候好了,人家拔一根汗毛比你的腿还粗,到时候你指不定也能添些嫁妆。”
喜儿被岳长天一番话说得心头大动,因想到对方乃是大哥的朋友,她心中更没有提防,连忙上前又追问了一番。听着岳长天说张越上任以来的那些事,她心中极是憧憬,隐隐约约却冒出了另一个念想。
别说爷爷寻的那门亲事,村中和那个人一般大的其他年轻小伙子,又有谁能及得上那种气度?瞧他往那儿一坐,其他人都只有赔笑点头的份,若是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夫婿该有多风光?沉浸在无限幻想中地她恍恍惚惚谢过岳长天,便往自家方向走,丝毫不知道自己深深信任的那位岳大哥恰是面露冷笑看着她的背影。
“到底是个贪慕虚荣的乡下丫头,听到富贵二字便一心陷了进去!”
反身绕过几户民居,岳长天便和几个早就等候在那儿的汉子会合,低声言语了几句便往村外走。一盏茶功夫之后,众人便来到了高山屯后头的一片林子,却从那儿牵出了几匹马。翻身上马一抖缰绳,他便对其他几人吩咐道:“你们往宾鸿赵琬他们那儿去报信。就说他们要我办的事都办到了,教主以后不会再管他们要做什么,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地!”
正在张家堂屋里和那刘师傅说话地张越这会儿却是又惊又喜。他原本不过是好奇,可一番攀谈下来,对方张口就说出了不少修水渠筑堤坝地道理,而且那木匠手艺竟然不是打家具而是做农具。在旁边帮腔称赞的张里老索性去拿出了几样这位刘师傅做地农具来,他瞧着更是满意。谁能想到,这回出来竟是能捡到一个宝贝?
明朝的畜牧远远比不上宋朝。所以他与其都指望耕牛,还不如指望农人之间的互助合作,但若是能改良一下现有的农具,这耕作效率大大提高,岂不是也提高了产出?
“爷爷,米酒买来了!”
“嚷嚷什么,没看大人正在和刘师傅说话?”
张里老见张越仿佛很是看重刘师傅,心中也极其欢喜。毕竟人是他举荐地,万一有个什么任用也能带挈他一番。见孙女咋呼呼地提着酒葫芦进来,他不禁板着面孔呵斥了几句,又对张越笑道:“大人,都晌午了。庄户人家没什么好饭菜,正好早上喜儿挑了些新鲜野菜,又有后生送来了两只野兔,不如您留着和刘师傅一起用饭如何?”
本想说不麻烦。但张里老殷勤留客,张越再看看那刘师傅仿佛还有满腹的话要说,索性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和那回在老杨头家吃饭相比,今儿个张家的菜算得上是精心烹制,油盐酱醋一点不缺,虽是庄户人家,风味却不逊城里。喜儿亲自站在旁边伺候,脸上堆着小意殷勤的笑容。结果那刘师傅人逢喜事精神爽,少不得夸赞她懂事,连带张越也多看了几眼。
张里老也夸口说已经给孙女寻了好人家,那未来的孙女婿如何老实能干,家里如何殷实,却浑然不觉一旁的喜儿板着一张脸。而张越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因那刘师傅满口答应跟他到青州去,趁着高兴。他当下就吩咐连生从钱囊中取出了一对万事如意的银锞子。笑说给喜儿添装裹。张里老见这对银锞子至少也有二两重,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吩咐喜儿上前磕头。其他人全都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