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也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一辈子自然脱不了这八个字地束缚,怕只怕父亲的用心太深,那以后她如何做人?
“太太,小姐!”
听到这一声唤,吴夫人和孟敏都从恍惚中回过神。见红袖从门外进来,孟敏当下便觉得奇怪:“你到哪儿去了?”
红袖却只是笑吟吟地对自家小姐眨了眨眼睛,随即便屈膝朝吴夫人拜了拜,却笑吟吟地说:“启禀太太,英国公府……不对,应该说是那位张家三少爷刚刚派人过来,说是有东西送给小姐。那送东西来的媳妇还在外头,是不是要奴婢请她进来?”
听了这话,吴夫人顿时笑了。她也不看孟敏那张犹自诧异纳罕的脸,连声让红袖出去请人进来。等到那身穿绛色对襟衫子,收拾得利索清爽地媳妇跟着红袖进来,又近前深深行礼,她忙道请起,旋即笑问道:“你家少爷打发你送什么来?”
那管事媳妇原就是孙氏的陪房,先头只知道孟家四小姐乃是庶出,眼下看着孟敏在炕边上紧挨吴夫人坐,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便知道这位小姐多半是养在嫡母膝下,心中却也惊异。此时听吴夫人问话,她忙双手呈上了一个罩漆盒子,因笑道:“少爷只给了这盒子,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少爷只说,这是昨儿个从老太太那儿得的新巧物,让四姑娘分给妹妹们耍玩。”
一听这么说,吴夫人又笑了,心中却想究竟是少年郎,这打发人送东西还要找借口。从丫头手中接过那罩漆盒子,她看了孟敏一眼,便索性揭了看来,见是四把泥金面小檀香细骨的折扇,她心中不禁一动,随手拿起一把摇开了扇面端详了一番,又合了起来。
“敏儿,越哥儿倒是记着你们几个姐妹,这四把扇子应该是宫中赏赐出来的。不过她们几个还小,你留一把给你六妹妹,其他的好好收着。唔……这回礼……”
那管事媳妇一听回礼二字,忙笑道:“夫人,不过送几位小姐几把扇子赏玩而已,这回礼两个字就谈不上了。昨儿个贵府老爷还让人送了一方名贵地端砚,少爷说了,有空要登门拜谢。”
吴夫人一时半会也想不好该送什么回礼,此时听这么一说,倒是佩服丈夫下手快。又留着那管事媳妇说了一会话,她便命身边的大丫头把人送出门,旋即就把那罩漆盒子一股脑儿塞给了孟敏:“送给那几个小的也是白费,就依我刚刚说的话。虽说你爹爹送了东西过去,但他是他,你是你,你不如好好想想回赠什么。这都是当着长辈的面,也不算私相授受,不违礼节。”
这边孟敏回到自己房里,正烦恼该回赠什么东西,那边张越等到两个管事媳妇回来,听她们禀报了送东西的经过,少不得一人打赏了几个酒钱。等人走之后,看着手中那张杜绾的回帖,想起人家说起的孟家情形,他在书桌前坐下,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这样奢华地折扇自然是只能送给女子,只不过在孟家诗会那一回认识地世家千金虽不少,印象最深刻的也就只有孟敏和杜绾而已,他自然只有这两个地方可送。一个是大姐夫地堂妹,一个是恩师的女儿,他送礼过去也并不唐突,至于收到礼物的人如何想他就管不着了。
他不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霍去病,这婚事大约就在这两年。既然这不是他能左右的,那么就像张晴所说,与其盲婚哑嫁,不如自己选一个合心意的。只是,为什么孟贤偏偏是常山中护卫指挥?
想到这里,他轻轻翻开杜绾的帖子,见那上头写着几行娟秀的字,大体便是致谢之类的话,此外便是提起父亲仍无信件传来,托他打探打探消息。面对这一茬,他立时皱紧了眉头。即便是张越说已经让山东都指挥照应一二,但若是真的碰上了连那位都指挥都解决不了的难事,或是杜桢所碰到的难处人家都鞭长莫及,那可如何是好?
还有,杨士奇让他去山东,是忖度让他多多磨练,能够帮杜桢一把;还是认为他的身世背景能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