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角门留着让人出入。
此时早已有几个小厮在西角门处等着,见着人下马下车立刻齐齐涌了出来,有的牵马,有地从车上运行李下来,却是没人往几个绮年玉貌的大丫头脸上身上乱瞟。张倬当先进门,张越便摆了摆手吩咐惜玉几个先跟进去,自己却唤来一个管事,将几件要紧的行李一一指出吩咐了,这才上台阶进了西角门。
惜玉此次奉了王夫人的命随张倬北上,明面上最大的差事就是协理家务。此时绕过影壁进了屏门,一路上遇见人时,但见那些仆役个个低头垂手退到旁边站着,恰是规规矩矩。等进了二门之后,看见丫头媳妇婆子也是各司其职纹丝不乱,她心中更觉得来之前夫人那番话半点不差。倒是她身后几个王夫人特意挑出来地大丫头看到这家里井井有条,颇有些纳罕。
张辅今日到西宫伴驾,此时并不在,因此张越自陪着张倬往自己那院中安置,由琥珀秋痕带惜玉几个丫头去正房。这边张倬张越父子才走,惜玉便一手拉着琥珀,一手拉着秋痕,笑吟吟地说:“这一大家子的事都要你们操心,这些天可是累坏了你们俩。夫人说,等她丧服期满上了北京,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俩!”
“姐姐说笑了,我们哪里当得起!”秋痕瞥了一眼琥珀,见她不作声,便知道这回还是该自己说话,遂笑道,“我们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硬着头皮管起来,若不是少爷和荣管家常常提点,这日日都得把天捅几个窟窿。姐姐既来了就好,我和琥珀也能功成身退松一口大气了!琥珀,把东西拿来。”
琥珀从旁边一个小丫头手中接过一包东西,双手捧着递了过来:“这东西我和秋痕姐姐保管了好几个月。成天提心吊胆的。如今惜玉姐姐既然来了,这东西少不得该归姐姐保管。”
惜玉不用打开那包袱,便知道里头必定是北京这英国公府的对牌,不禁微微一怔。她是帮着王夫人管过家揽过权地人,更明白这大权若是上手,一旦旁落了心里头就不舒服,却没想到秋痕和琥珀居然说交就交。
好在她反应快,只呆了一呆便急忙双手接过。又笑道:“我们这么些人又是坐船又是坐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你们俩巴巴地就把烫手山芋交了来,这不是把我们放在火上烤么?”
话虽这么说,东西却终究还是接了。紧跟着,惜玉带着几个人看过了各自的下处,又见被褥用具等一应俱全,少不得又拉着琥珀秋痕谢她们办事周到。等到把她们俩送走。她也来不及沐浴更衣,立刻让人从外头叫来了院子里两个粗使的小丫头,丢了两个小银角子问话。小半个时辰问下来,该问的都问了都知道了,她方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佩服张越。
这时,旁边一个容长脸地大丫头也笑道:“姐姐可是白担心了,总算是一切还好,老爷养病这么些天。没什么狐媚子作耗!”
张越虽没跟着去正房,但这会儿打发走了其他人,见房里只有父亲和珍珠芍药两个三房丫头在,他就嘿嘿笑了一声:“大伯娘这回特地派了惜玉过来,大约也是担心北京这边的丫头有什么不妥,生恐到时候她带人来北京的时候,会多出两位新姨娘来拜见吧?”
“你知道就好,这平日不打紧。如今你大堂伯毕竟是在病中!”张倬由着珍珠给他脱下了外头的大衣裳,又接过了芍药递过来地毛巾,却不忙着擦脸,而是瞅了张越好一会儿,最后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既然你放心让秋痕琥珀带人去正房,想必那边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当。刚刚一路走来我也都看到了,这家里你管得确实不错。管家管出了一个举人来。这大约也得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张越不想被父亲开起了玩笑。顿时有些赧颜。好在张倬并没有抓着此事不放,又问起了他的课业状况。甚至还笑吟吟地当场让他破了一个题。父子俩说了一会话,这时便有丫头送来了木桶和热水,他便掀帘出了门,恰看到秋痕和琥珀一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