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而袁方看似神通广大,却只能在职权的范围之内帮上他。
酒菜虽多,两人却全都无意于此,不过是浅尝辄止就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杯。袁方问了几句那边金钱上的勾当,张倬便低声一一答了,末了才道:“上次大哥下狱,我还拿出了三千两银子,算上……”
“你那个小侄儿张赳在京师变卖房产家产,回去多半会还上这笔钱。就算不还,难道我还挑唆你为了这个和你大哥去算帐?”袁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张倬不必再往下说,这才神情一正,郑重其事地告诫说,“除非谋逆,汉王如今算是彻底绝了荣登大宝的可能,但皇上对太子仍有不放心。所以,不论你还是你儿子,都不要太深地踏入那是非圈子,否则你大哥就是榜样。我听说保定侯地兄长常山中护卫指挥孟贤看上了越儿,仿佛动了婚姻的念头。”
张倬闻言着实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你初来乍到,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袁方眉头紧皱,颇有些无奈地说,“你大哥的女儿嫁给保定侯小侯爷,这倒是天作之合,只保定侯家因为孟贤的关系,却有一半得归到赵王这一边。赵王早先就不是安分地,诋毁太子不是一次两次了。倘若再生出什么念头……”
听着袁方的口中吐出一连串利害关系,张倬只觉得头也大了。他当初在南京的时候一味在国子监读书,在开封也不是什么关心大事的人,哪曾知道许多事中还有如此关联?虽一向盼望张越能一鸣惊人光宗耀祖,但一想到如今情势如此错综复杂,他险些打了退堂鼓。
“总之,越儿地终身大事你不要拘泥什么门第,门第太高贵的人家,这媳妇将来进门也是不好相处的。无论是英国公夫人还是你家那位大小姐看中的人,你都得自己好好斟酌斟酌,不妨问问你儿子的意思。毕竟,那是他以后的正妻,是当家的主妇,贤良淑德是最最要紧的。以后若有什么事找我,就去大德绸缎庄。若十万火急,那就在北镇抚司斜对面地墙上用白粉画一个圆圈,我自会与你联络。你记着,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从前的日子你别忘了!”
张倬这一顿饭吃得没有半点滋味,进京时那点子踌躇满志和兴头至少都丢了一半。下楼时天色还早,他便和自己带来的两个随从会合,本想去一趟杜府拜访拜访,可一想到杜桢已经随行北巡,于是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遂吩咐车夫回英国公府。
马车在英国公府西角门处停下之后,他弯腰才下车,却发现一行人簇拥着一顶暖轿也正好停在了门前,却是下来一个脸上敷了厚厚脂粉的贵妇人。他依稀瞧着面熟,直到门上的门子上前请安,叫了一声二夫人,他方才知道这是张輗的妻子,自己的二堂嫂。
由于彼此生疏,他忖度片刻便没有上去寒暄,由着对方一行人先进门,眼看张輗的夫人上了小轿往内仪门方向去了,他方才上台阶进门。此时几个门子连忙迎了上来,有地出门帮忙料理马车,有地上来请安,管家刚刚送走张輗的夫人,立刻便回转身过来相迎。
“刚刚过去地是輗二嫂子?”
“是二夫人。说来二夫人一个月也难得来几次,今天倒是好兴致。”那管家本不是饶舌的人,但既然是张倬相问,他少不得多说了两句,“刚刚二夫人还问了我越少爷的生辰八字,说不定是看准了什么亲事。”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但张倬今日吃袁方这么一说,对儿子的婚事自是慎之又慎,此时心中自是不悦,面上却不好流露出来,却是径直回了芳珩院。
自打在父亲房里看了那张帖子后,张越这脑子里就一直都在想着进京之后遇到的某些事情,就连往日宁心安神时百试百灵的练字都没了功效。于是,秋痕掀帘进来报说张倬已经回来,他本能地站起身往外走,可临到屋子门口时却站住了。
他能问什么?难道他能直截了当地再次去问父亲是否和锦衣卫的头头有交情?
于是,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