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董偃的话以后,馆陶大长公主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了几丝茫然之色。
等把这句话在脑海里转了几圈,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馆陶大长公主一下子就怒了,直接拿着案几上的茶杯,就朝着董偃扔了过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卫青一个骑奴,还敢在贵女中间挑挑捡捡的,还敢嫌弃我们家静姝?就这样你还说是好事?”
其实这是也不怪馆陶大长公主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主要是董偃的这些话太超出馆陶大长公主的认识了。
在馆陶大长公主看来,自家闺女金尊玉贵的,向来只有挑人的,哪有任人挑剔的?
何况这个人还是一个骑奴,并且还会嫌弃自家闺女的身份,这事也太侮辱人了!
这话要是出自其他人的嘴里面,馆陶大长公主砍人的心都有了。
这话就算是出自董偃的嘴里,馆陶大长公主残留的理智告诉自己,董偃在这事上不会有坏心。
可是馆陶大长公主因为这话升起的愤怒,却还是没有怎么减少,直接一个茶杯就朝着董偃扔了过去。
茶杯正好击在董偃身上,在董偃的衣服上留下一片狼藉,董偃却顾不得这些,只急着安抚馆陶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息怒,这卫青行事轻狂,我们以后再找机会报复回来就行了,现在还是翁主的事情重要!”
把心中的怒气已经发泄出来,心中的理智又占了上风,馆陶大长公主再听董偃的话,倒是没有刚才那样震怒了。
“那个叫卫青的骑奴真的会自己放弃?不再和静姝接触了?”
对于卫青会选择放弃继续和窦静姝接触的这件事情,董偃从来没有怀疑过。
毕竟哪怕这个叫做卫青的小子,不像他想的那样,是因为利益才接触的窦静姝,不会因为无利可图就选择放弃。
可是董偃却没有忘记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天子!有天子在一旁,这卫青绝对会放弃。
董偃可不相信,天子在上巳节的时候,突然带着一个平阳长公主府的一个歌妓,会没有其他的目的。
时间上这么巧,那个歌妓又刚好是卫青的姐姐,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算计。
所以现在面对馆陶大长公主的不相信,尽管不能说出天子来,董偃还是开口给了一个定心丸。
“大长公主就放心吧!‘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这卫家和咱们公主府能合二姓之好?
翁主自幼尊贵,没有受过苦,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个骑奴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骑奴既然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会选一个合适的贵女,不会与翁主继续下去。”
馆陶大长公主听了董偃这话以后,虽然心里面挺不愿意承认的,不过却也觉得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那也好,等过几天我就找个机会解了窦静姝的禁足。”
窦静姝懒懒的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有点提不起精神来。
哪怕馆陶大长公主禁足令早就已经解了,也不再管她接触什么人了,窦静姝还是不愿意出去。
候在一旁的女婢春,看到窦静姝的这个样子,担心的看着她。
“翁主,要是觉得累,不如回内室小憩。这里风大,翁主小心着凉!”
窦静姝听了女婢春的话以后,却并没有顺着女婢春的话回屋,而是和女婢春聊起了天。
“春,你说卫青是因为最近才被天子提拔十分忙,所以才没有时间来见我?还是不愿意来见我?”
听了窦静姝这话,想到已经很久不见人影的卫青,女婢春顿时就为难了起来,“翁主……”
看到女婢春的这个表情,窦静姝就明白女婢春的回答了。
其实哪怕不问女婢春,窦静姝心中同样也有答案。
毕竟窦静姝能够问出这些话,不说已经确定了答案,心中有所怀疑却也是肯定的。